事實上，五分鍾前，殷寧就已經把自己的手泡這樣滿是沐浴露泡沫的水盆裏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吧。
她總感覺手上還有那種氣味。
手指間也還殘存著那種感觸……
怎麼洗也洗不掉。
殷寧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幫司衍……
司衍關上了水龍頭，看向了站在盥洗台最邊緣的殷寧，瞧著她還沾染著緋紅之色的小臉，忍不住輕笑道：
“還沒有好嗎？”
聞言，殷寧將雙手從水盆裏拿了出來，反複地確認以後，才舒了一口氣。
這下，輪到司衍暗暗歎氣了：“居然這麼嫌棄的嗎……？”
殷寧自然捕捉到了他這句歎息，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都咽了下去。
這次就當她是“自食惡果”吧，下一次就不會了……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朝她探了過來，殷寧本沒有要躲避的意思，但是……
一想到這隻手剛剛沾上了她的……
殷寧還是不由得退後了一步，警惕地睜大了眼睛，猶猶豫豫地質問：
“你……你……確定都清洗幹淨了嗎？”
司衍很確定，自己已經把手上的東西清洗幹淨了。
但是，他在這時產生了一種想要捉弄一下殷寧的想法。
於是，他輕輕地彎下了唇角，以一種茫然無辜的眼神看向她，低聲疑惑道：
“你自己的東西……也會嫌棄嗎？”
“……”殷寧語塞了。
這和屬於誰的，是誰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嗎？
僵持了幾秒後，司衍將殷寧圈在了盥洗台和他的胸膛之間，他傾俯下身，同時抬起了她的下顎。
“這麼抵觸，不會是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吧……？”
這低啞的詢問中透著幾分微弱的哄-誘和試探。
很明顯，司衍並沒有就此打消這個念頭，更不可能死心。
殷寧當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她避開了他的視線，選擇不做任何回答。
“那看來就是還有機會了……”
現在這樣的距離，殷寧能清晰地聽見從司衍胸膛裏傳來的笑意。
他那冰涼的指腹撫上了她的唇，意味深長地在這嫣紅的唇周拭過……
“那下一次，可以換成……用……這裏嗎？”
“……？”
殷寧先是茫然地抬眼，不解地看向司衍。
什麼意思？
但很快，看著他那耐人尋味的晦暗眼神，她反應了過來……
幾秒後，“砰”的一聲。
浴室的門被重重關上，司衍被一隻纖細的手丟了出去。
“……”司衍還想解釋什麼，但浴室的門已經被緊緊地合上了。
其實他隻是開了個玩笑，故意這麼說，想看看她的反應。
沒想到殷寧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遲早會讓她……
*
等殷寧清洗好，走出浴室時，臥室裏就隻剩下一盞昏黃的小夜燈了。
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裙，纖細筆直的雙腿白得晃眼，邁步來到了床邊。
剛鑽進被子裏，就有一隻手臂將她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著司衍身上和自己一樣的天竺葵沐浴露香味，殷寧感覺又回到了之前在他的宅邸裏小住的那段日子。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了連續的震動。
側身去拿手機的同時，殷寧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際的那隻手倏然收緊了一些。
“寧寧，你的手機從剛剛開始就響了。”
“那為什麼不提醒我一聲？”
殷寧一邊疑惑的詢問，一邊將目光移到了手機屏幕上，屏幕上赫然呈現的名字，讓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_-，……”
殷寧連打開信息的興趣都沒有，準備將手機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這時，屏幕上那名為“尤斯”的微信好友，又發來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