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前十幾秒明日並未感到異常,直到鍾表上的秒針轉動了大半圈以後,明日感覺自己的手臂中似乎有某種物體開始湧動。
反應過來以後,明日猛地捋起了袖口,露出了結實的手臂,隻見泛著藍灰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臂上突突暴起。
他親眼目睹著自己的血管一度擴張。
不僅如此,接下來,就好像有某種蠕蟲狀的生物,開始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在他那藍灰色的血管裏蛹動著。
“嗬……”
明日低低地笑了,幾許薄涼諷刺的笑意在他的唇畔溢開。
“這種惡心的東西,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這並不是明日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東西。
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體內居然也被植入了這種惡心的東西!
多年前,在往生島的實驗室裏。
他曾親眼看到過,同為試驗品的同伴不幸在試藥環節喪命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和血液一樣,迅速變得幹癟。
幾分鍾後,從他的耳朵裏、鼻腔裏、嘴巴裏爬出了一種線條狀的蠕蟲。
“惡心的東西?小家夥,這是血蟲,很珍貴的呢……”
微生雅微笑著進行了解釋說明。
她背靠著儀器台,右手若有似無地搭在了一個按鍵上,幽幽地恐嚇威脅:
“我隻要再調整兩個數值,你體內的血蟲就會在半分鍾內攝取你身體裏所有的血液,讓你在難以想象的痛苦中喪命。”
“當然,我也隻需要再調整一個數值,就能讓血蟲進入你的大腦,奪取你神經中樞的控製權,讓你變成一個隻懂能乖乖聽話的傀儡……”
微生雅故意拖長了尾音,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明日。
她看著明日的臉色一點點發生了變化,就像是精美的花瓶開始一點點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這讓微生雅從心底裏感到愉悅。
“無論是我,還是K,都把你、南珂,還有明月,當做是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我們曾經一度以創造出你們為榮,某種程度上,也把你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對待。”
“所以,我最後再問你一遍。”
“你是願意按我說的去做,乖乖完成我下達的任務指令,還是要做一個失去心智,任人操控的傀儡呢?”
*
淩晨一點半。
殷寧被床頭櫃上不斷震動的手機吵醒。
她揉了揉沾帶著濕汽的眼睫,伸出手拿起了手機,手機屏幕上刺眼的光讓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眸。
與此同時,殷寧明顯感覺到,禁錮在自己腰際的修長手臂更加圈緊了。
屏幕上的來電提醒隻有三個字:千歿勳。
一般來說,千歿勳是不會大半夜的給她打電話的。
這種時候來電,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想到這裏,殷寧決定起床,去客廳回撥給千歿勳。
然而,她才剛打算拿開司衍圈在她腰際的手臂,司衍就加重了幾分力度,將她更貼近地攬在了懷裏。
“沒關係,在這裏接聽吧。”
蠱惑的低喃滑入耳畔,就像是有微弱的電流漫過。
殷寧清晰地感覺到了司衍那冰涼的唇貼在了她後頸上,幽長的眼睫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既然司衍也被吵醒了,那剛好省得去客廳了。
殷寧很快地回撥了千歿勳的號碼,電話剛打過去就被接通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不久前才被司衍折騰了很久,殷寧現在困倦交加,嗓音有些綿軟無力,又有幾分啞意。
電話那頭的千歿勳,看著電腦屏幕裏傳來的資料,眉頭緊鎖。
“南珂,你還記得之前大半個月前,淩家酒莊宴會那晚的襲擊事件嗎?”
“……”殷寧頓時清醒了幾分。
這件事……她好像忘了告訴千歿勳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淩家酒莊宴會上的襲擊案件,和往生島、和K脫不了幹係。
然而,千歿勳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把事情引向了另一個不曾料想過的方向……
“南珂,你曾經接觸過長生門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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