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甚至都沒有入過司衍的眼,更別說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地了。
他待人一向溫和有禮,看似親近,實則疏離。
看著白雨薇的神情一點點變得僵硬,司衍端起了茶幾上的咖啡杯,慢條斯理地移向了唇邊。
“我很感謝你時常去探望母親,陪她逛街談心,但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抱有其他目的,那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坐視不理了。”
“這次你擅作主張就算了,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警告。所以,趁著一切都還來得及,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可能就無法再繼續顧及你和我母親之間的情分了。”
“為什麼……”
白雨薇怔怔地抬頭,好半晌才找回屬於自己的嗓音,難堪的咬著唇。
“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
司衍不明所以地抬眸,淡然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淺淺掠過,無聲中示意白雨薇繼續說下去。
“那天,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我親眼看見你和那個女人……”接吻了。
白雨薇停頓了很久,尾音不斷延長,也沒能將最後幾個字大大方方的說出口。
雖然那天在地下停車場裏她站的很遠,車子的擋風玻璃還反著光,但她的確親眼目睹了司衍和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在車內熱切擁吻。
想到這裏,白雨薇盯著司衍俊美無儔的麵龐,音線不自覺地顫抖:
“眾所周知,殷家的大小姐是個半身不遂、坐輪椅的殘疾,所以……那天和你一起逛超市,一起回家的女人又是誰呢?”
司衍優雅地放下了咖啡杯,薄唇噙著笑,杯底和茶幾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的私生活,應該沒有必要和你彙報吧,白小姐。”
聽了這話,尤其是最後格外冷漠的三個字,白雨薇足足愣了有十餘秒。
她呆滯地扯出一抹苦笑,“為什麼……她可以,我、我不可以呢?”
“雖然你已經和殷家的大小姐訂了婚,但你們隻是商業聯姻對吧,你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個半身不遂的殘疾過一輩子,不然你也不可能在外麵養了另一個女人。”
“阿衍,我們從小就認識,一起長大,青姨從前也常說,希望有一天我能成為她另一種意義上的女兒、她的兒媳……這麼多年,你應該也能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才對……”
“就算不能成為你的妻子,但隻要能夠待在你身邊,我甚至願意和被你養在外麵的那個女人一樣,阿衍,我對你是真心的……”
白雨薇企圖在司衍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的動容。
可他就像是沒聽到她說的這番話一樣,仿佛她隻是一個演著獨角戲的小醜。
直到她在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的氛圍下,難堪的快要抬不起頭,那溫潤動聽的嗓音才殘忍地湧來。
“剛才的這些話,我就當做從來沒聽過,接下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可以先離開了。”
司衍的態度還是如此的溫和平淡,可這讓白雨薇愈發覺得自己的抬不起頭來。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就好像被人羞辱了一樣。
現如今,反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隻能放手一搏了。
隻見白雨薇倏然從沙發上起了身,咬著唇,一步步走向了司衍。
“阿衍,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甚至不奢求你的愛,隻希望能夠待在你的身邊,這樣都不可以嗎……?”
她今天身著了一條高定的米色厚呢裙,精致的珍珠扣隻要輕輕一挑,就能輕而易舉地解開。
在白雨薇解開領口的第一顆珍珠扣時,司衍就已經察覺到了她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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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