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殷寧不動聲色地撥開了司衍的手，同時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的傷口。
“你最近向我保證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了，這麼多你真的都能記得住嗎？”
這頗具調侃的語氣中沾染著些許晨間的忪懶倦意。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為六點五十。
時間還早，的確適合補覺。
察覺到了殷寧的倦意，司衍右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入了懷中，柔軟溫暖的被子跟著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撥開了散落在她臉頰上的絲發，低笑著保證：
“我承諾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殷寧枕著柔軟的枕頭，埋在溫暖的懷抱裏，困意漸湧，幽長的眼睫扇動的越來越緩慢。
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猛地掀開了眼簾。
她攥住了司衍鬆垮的襯衫一角，極其不確定地試探：
“對了，我昨晚吩咐寒鴉追緝的人，追到了嗎？”
“沒有。”
司衍神色如常，但還是沉默了好幾秒，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昨晚遊輪上賓客眾多，為了不引起大動靜，不製造恐慌，寒鴉並沒有找尋支援，隻身一人與明日進行了格鬥搏擊。
最終寒鴉受了輕傷，而明日發現計劃被識破，隻能提前撤離，從甲板躍入了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聞言，殷寧呆呆地盯著一處，有些放空。
盡管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並沒有感到驚訝，但還是有些小失望。
不過也是，如果明日那家夥真的那麼好對付，那她早就取走了他的性命，還用等到今天？
沉默了一小會兒，殷寧闔上了眼，淡淡地闡述了一個事實：
“明日還活著。”
司衍的反應和態度明顯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也知道她昨晚吩咐寒鴉追緝的人是誰，所以殷寧幹脆直說了。
“我和他之間早在多年前就結下了血海深仇，是不共戴天的宿敵。”
殷寧簡單明了地概況了她和明日之間的關係，想必司衍早就知道了這些。
她知道他一直深藏不露，隱藏著很多秘密。
就連‘他已經等了她好幾年’這個無比震驚的消息，都是她從大公妃殿下那裏得知的。
從前她不問，其一是覺得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他不主動說，她也不會多問什麼不該問的。
其二，當時的她並不覺得她自己會對他產生多深的感情，如果彼此牽扯的太多，到時候說不定會很難分開。
可現如今不同了，感情的天秤開始傾斜，現在想要抽離、脫身，早就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