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歿勳剛剛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很明顯,澤夕的死有蹊蹺,想必你應該不會放任那個背負凶手嫌疑的私生子把淩氏給吞了。”
閻獄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確保沒有第三個人能聽見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
對於這番話,司衍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也沒給出多餘的反應。
他極其公式化地表示,“現如今這起案子還沒結案,事故調查報告也沒公開,在沒有明確證據的前提下,還是慎言為好。”
如果不是了解司衍的真實麵目,閻獄可能會被他這漠不關心的疏離模樣給騙了。
“嗬,隨你……”
輕嗤了一聲後,閻獄再度撥轉起了手上的黑曜王戒,簡約低調的黑色晶石在燈光下折轉過熠熠的光澤。
“別忘了,澤夕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兄弟,也是我曾經的摯友,即便你有本事拿下淩氏,想必最後也會成為一場令你元氣大傷的‘惡戰’。”
“而我恰好單純地看不慣那個私生子的做派,同時也懷疑他和澤夕的死脫不了幹係。所以,我願意大發善心、不計報酬地幫你一次。”
“無論你信或者不信,總之,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向我開口。”
*
等司衍和閻獄都悼唁完了,殷寧才乘坐著輪椅來到了靈前。
她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了短暫的哀悼,在準備吩咐寒鴉幫她獻上萬壽菊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主動伸向了她的麵前。
“交給我吧。”
殷寧沒有吭聲,默默地將手中的花朵放在了司衍的掌心。
司衍將這支花朵放在了靈前,簡單的吊唁流程也算是結束了。
在一旁觀望著的名流商賈們瞧見了機會,紛紛闊步上前,想要趁機和司衍寒暄閑聊幾句。
“司少,好久不見,最近想要見您一麵可真是太難了,您的秘書說您這段時間的行程全滿了,騰不出時間。”
“司少爺,上次我們在展會上遇見過一次,您還記得……”
幾道身影同時圍了上來,紛亂的聲音同時響起,音線交錯,有些嘈雜喧鬧。
殷寧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不動聲色地一收,下意識地想要操控輪椅後退,給他們騰出空位。
然而,她的這種小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了,背後的輪椅把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牢牢握住了,令她動彈不得。
“抱歉,各位,我現在可能不太方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先聯係我的秘書。”
司衍禮貌地淡笑著進行了婉拒。
他似乎覺得這樣的拒絕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今天是淩少爺的喪禮,而且我的未婚妻在側,希望大家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