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千總長並沒有說什麼,大哥的案子還在調查中,他今天隻是來向我和二哥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淩槿夕小聲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垂下了眼眸,淺淺的陰翳灑在她的眼瞼下方,黯然神傷的模樣我見猶憐。
“比如,大哥生前與誰交好,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下仇之類的。其實,根據千總長今天的說法,我感覺他好像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大哥的死,應該隻是一場意外吧……”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是我不對,大半夜提起這些,又讓你憂思傷神了。”
言褚墨察覺到了淩槿夕的情緒越來越低沉,他安撫性地撫上了她的後背,力度很輕很柔。
“槿夕,別太難過了,相信千總長很快就能調查出真相,複原出整個案件的全過程。”
其實在‘淩澤夕之死’這件事上,言褚墨還是比較放心的。
畢竟如果千歿勳真的調查出了什麼,又或者哪怕有一丁點的遺漏線索指向了他。
他現在應該早就被羈押走、關進武裝局的監獄,而不是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了吧。
“希望如此吧……”
淩槿夕點了點頭,遊絲般的聲線在安靜的午夜顯得格外嬌弱。
她接著握住了言褚墨的一隻手,覆著一層瑩透水光的小鹿清瞳試探般地望著他。
“墨哥哥,現如今大哥的喪禮已經結束了,二哥他……他真的會離開帝國嗎?墨哥哥,你能不能和二哥好好溝通一下。”
她似乎真的很苦惱一樣,糾結醞釀了許久,才說出這段話。
“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二哥真的離開了,爹地和媽咪一定接受不了……”
聽了這話,言褚墨不動聲色地反握住了淩槿夕的手,剔透鏡片後的瞳眸斂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色。
“槿夕,在這件事上,不是我不願意。”
他輕歎了一聲,溫和的嗓音輕柔無比。
“我也希望緋寒留在帝國、留在帝都,可緋寒他對我一直有偏見,我去勸他,說不定會適得其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聞言,淩槿夕疲憊地闔了闔眼,抽回了手,漸漸躬下了身,將小臉埋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她低低地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勸說二哥留下來,可他心意已決,不肯改變主意,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看著淩家支離破碎嗎……”
言褚墨輕輕拍著淩槿夕的肩膀,動作輕柔溫和得像是安撫小朋友一樣。
“好了,別太自責了,緋寒一向固執,這點你我應該早就清楚。明天我會好好勸勸他的,不要太難過了。”
“還有,你今天已經偷偷哭過很多次了,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已經很晚了,再不休息,小心明天一早醒來變成大熊貓。”
話落,言褚墨已經有了起身離開的打算。
隻是,在他即將起身的前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一隻柔弱無力的纖細玉手扣住了。
“墨哥哥……”
淩槿夕緩緩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羞怯、幾分猶疑,似乎內心在極力地做著鬥爭,思索著要怎麼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她本來想問,難道他今晚不打算留下來嗎。
可話到了嘴邊,又換成了另一種說辭。
“我們現在不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嗎,你中午不是已經答應我搬到一起住……”
言褚墨自然看出了淩槿夕心中所想,噙在他唇邊的弧度依舊無比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