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敢想象,等他們的總長大人醒過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了……
“放心,有什麼後果我會一並承擔。”
留下這句話後,殷寧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片區域。
她現在唯一頭疼的,就是得想辦法找個人來安排照看言褚墨和時雨……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春風般柔煦的嗓音從身後遞來,殷寧立即轉過了身,對上了那雙溫藍的瞳眸。
一時之間,她感覺自己在司衍的這道目光下無所遁形。
她原本想過拜托他,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怕他誤解想太多,所以放棄了這個想法,打算拜托其他人。
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她張了張幹澀的唇,緊張而小心地道謝:“……又要麻煩你了,謝謝……”
殷寧這句話中的‘麻煩’和‘謝謝’令司衍的眸光微微一晃,就像是朝著靜水無瀾的湖麵突然投下了一顆石子。
他神情不變,眸底鋪著的溫度冷卻了幾分,望著她的目光漸暗。
這轉瞬即逝的細微神情變化並未讓殷寧察覺到異常,但接下來司衍說出的話,著實讓她反應了好幾秒。
司衍淡笑著靠近,“這樣說是不是太見外了,你這是在為他向我道謝嗎……?”
這清雅淡漠的嗓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可當殷寧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時,卻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疏離。
於是,她當即上前抓握住了司衍的手,低聲解釋:
“他不能死……我欠他一條命,還受了他和他外公多年的照顧,至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眼前出事,而我卻袖手旁觀……”
“我明白。”
司衍反握住了殷寧的手,感受著掌心冰涼的觸感。
他凝視著她眸底錯雜紛呈的異色,不動聲色地將她臉上的細微神情收入眸底,溫聲許下承諾。
“放心,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
畢竟,活人是永遠也爭不過死人的。
言褚墨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不然他會像是永遠也抹除不掉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殷寧的心裏。
*
醫院,長廊。
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著夜間的長廊。
電梯的門才剛剛向兩旁退開,一道慌忙的身影就狂奔了出來。
奔跑的聲音響徹了整條走廊,攪亂了安靜的夜晚,將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淩緋寒氣喘籲籲地停在了司衍和殷寧的麵前。
他來不及喘氣,冰綠色的瞳孔緊鎖著司衍的麵龐,音線止不住地顫抖:
“衍哥,槿夕她……她現在怎麼樣了?”
見狀,司衍從長椅上起了身,抬手輕輕搭在了淩緋寒的肩上,溫聲表示:
“放心,淩小姐無礙,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她今晚受到了驚嚇陷入了昏迷,現在隻需要等待她自然醒來。”
“好,槿夕沒事就好……”
淩緋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又即刻緊蹙起了眉,淩厲的目光掃向了周圍。
“言褚墨他人呢?!槿夕不是和他在一起嗎?為什麼會受到驚嚇昏迷過去?!”
聽到這裏,殷寧交叉合十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緊了緊。
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淩槿夕應該是被她嚇到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