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長久的沉寂過後,白雨薇隻得到了宛若錐心刺骨般的四個字:
“有區別嗎。”
司衍摩挲著黑金手杖的龍頭,僅存的耐心像是沙漏中的流沙一樣,一點一滴地流逝。
左手無名指上的戒圈在陽光下泛著過刺眼的光,晃到了白雨薇的眼睛。
他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和心情再盯著她,眸底鋪著的溫度已經降至到了極點。
可是,他的唇畔卻噙著笑,溫言輕語:
“事已至此,你還有其他路可以選嗎。”
白雨薇盯著司衍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久久沒有撤回視線,像是失了心智、著了魔一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看著此情此景,一旁的寒鴉突然心生了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白雨薇倏然轉身,猛地爬了幾步,探長了手臂伸向了床頭櫃。
她的目標極其明確!
床頭櫃上的水果刀!
寒鴉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抓握住了她的手腕。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之間的懸殊,白雨薇都毫無勝算。
隻是在掙紮間,寒鴉為了防止刀刃劃傷這個瘋女人,落下話柄,所以徒手握住了刀刃。
“還給我……!你……你!”
白雨薇咬牙切齒地掙紮,一雙通紅的眼睛像是入了魔一樣。
可當猩紅的血水從寒鴉的掌心滲出時,她又嚇得脫了力,慌張地鬆開了這把水果刀。
“哐當”一聲。
寒鴉奪過了刀柄,一言不發地將這把刀丟到了角落裏。
白雨薇驚魂未定地坐在床上,雙手抓著自己蓬亂的長發,看上去痛苦又掙紮。
“既然你一點也不在意我,徹底粉碎了我十多年的幻想,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
盡管鬧了這麼一出,司衍的神情還是稱得上極其寡淡,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攪亂他的心緒。
他的唇邊噙著極冷的笑,“你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能是現在。”
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勞倫斯家族的千金失蹤已經給他帶來的不小的負麵影響,如果白雨薇再出了什麼事……
雖然也不是不能完美得處理,就是會很麻煩。
“你以為你是誰?!你真以為萬事萬物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嗎?!這世上總有你掌控不了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這種人就不配得到他人的真心!”
白雨薇忍無可忍,不顧形象地嘶吼出聲。
“總有一天,你會像我一樣,愛而不得,瘋魔至此,淪落到和我一樣痛苦的境地!可悲可憐!”
可她才剛吼完,對上男人那雙幽冽晦暗的藍眸,竟然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悔意。
如果沒看錯的話。
他眼睛裏的情緒……
是……
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