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崢持著長劍,手懸在半空中,因為考慮沾著鮮血所以沒有回抱淩菀菀。
但他垂了眸,目光中傾瀉道不盡的溫柔。
刻意放輕聲音,好似怕嚇著女孩般。
“好了,我不是回來了?你的二兄也平安無恙,怎麼還哭。”
淩菀菀兀自埋頭掉眼淚,蹭得男人身上盔甲到處都是。
聞聲抬起,拚命止住淚水,臉蛋已成了髒兮兮的模樣。
她想起身後無數道目光正在看著,登時不好意思起來。
墨以崢看穿她心思,淡淡掃過去,愣怔著的精兵們齊刷刷背過身。
淩玉澤還想八卦好奇,宋祁直接將他腦袋擰過去,疼得他呲牙。
“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淩菀菀還是不太放心,想仔細替他檢查一番。
墨以崢退後半步,溫聲阻止:“髒。”
是哦,人家剛回來,自己就堵著,連個休息清理的機會都沒有。
她趕緊用袖子抹幹淨臉蛋,側過身讓路,乖巧的緊跟男人背後回到隊伍當中。
那幾個活捉回來的漢子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抹布,隻能徒勞唔唔唔的掙紮著。
墨以崢快速提劍,白光一晃,其中一人的抹布被劍刃挑出,甩到地上。
“屋內已確認過,沒有其餘活口,這幾人是活抓的頭兒。”
所有人都已歸隊,精兵侍衛如實稟報情況。
墨以崢居高臨下睨著那梗著脖子的男子,薄淡的唇掀起一絲冷笑。
下顎微揚,嗓音低沉冷漠,令人聽著便脊背發涼。
“五十餘人綁架一公子,你們當真嚴謹。”
“哼,要殺要剮隨便!少廢話這麼多。”
還未逞強完,宋祁猛的抽劍砍下去,當場砍斷男人一隻手掌,尖銳痛苦的喊叫響徹山林。
淩玉澤從沒見過如此大場麵,嚇得胃部反胃又要嘔吐。
“四妹,你夫婿,真,真猛......”
被砍斷手的男子很快因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不多時就咽了氣,其餘幾人眼中均流露出驚恐,拚命掙紮想要掙脫繩索。
“最後一遍。”
墨以崢蹲下身子,笑得越深,殺意便更重。
他的劍橫在下一個人脖子處,冰涼的觸感極其駭人,如他眸子,閃著冷冽的光。
“五十餘人綁架一公子,你們不是簡單的山中土匪。”
“我,我我們就是土匪,哪有什麼來頭陰謀,不過看中淩府公子有錢罷了。”
“是嗎。”
墨以崢歪頭擠出兩字,雙眸眯起,已是最後的忍耐極限。
不再逐個盤問剩餘的活口,他直起身。
“全部殺了。”
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聲線,殺戮對他來說隻是普通常事。
回眸之際,墨以崢看到躲在淩菀菀背後的淩玉澤,整個人都瑟縮著。
他又抬手叫住要揮劍的宋祁。
“拖到後麵去,離這裏遠點。”
畫麵血腥渾濁,非每個人都有心理準備可以承受,淩菀菀雖現在看著無事,這等場合還是別沾染玷汙了她。
等到幾個活口被拖出去,辱罵慘叫的聲音遠了。
侍衛端來清水,給墨以崢洗去血漬。
“我來幫你。”
淩菀菀眼睛還有點紅腫,上前接過帕巾,仔細的為墨以崢擦拭。
而對方也很配合,脫下盔甲和多餘累贅服侍,隻剩最裏頭單薄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