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妖連慘叫聲都還沒發出,就徹底斷了氣。
一滴殷紅溫熱的血液濺到了珞柒眼角,那溫度讓珞柒身體微滯,方才尚未說完的話,驀然卡在了喉嚨裏。
簷淮忱嘴角帶著殘忍的冷笑,冰戾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珞柒和她懷裏抖成刺蝟的白團子身上遊移。
“放走了我的靈妖,是你死,還是它死?”
說罷,簷淮忱唇角微挑,好整以暇地看著珞柒,等著她的回答。
小白聽到他這話,登時將自己整個身子都縮在了珞柒懷裏,就連露在外麵的一截尾巴尖,都藏了進去。
看著卯足了勁往自己衣袖裏鑽的某隻坑主靈獸,珞柒:“……”
珞柒視線在這幾人身上轉了圈,注意到簷淮忱隨手將剝出來的靈妖妖丹扔給了身後一個人。
那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見此,珞柒心裏有了個猜測。
她問麵前的簷淮忱:“你們是要收集妖丹嗎?”
保管靈妖妖丹的那少年叫聽白,聽著珞柒的話,走了過來。
“是又如何?莫非你有?”語氣微諷。
珞柒不看他,隻看著簷淮忱。
“誤闖你們的結界,放走靈妖,實乃我們無心而為。”珞柒道:“作為彌補,我可以帶你們找到那隻逃走的靈妖。”
女子的聲音清泠若水,麵對七八個索要她命的黑衣少年,和後麵發出陣陣狼嚎的黑虎,她麵上沒有任何慌亂,冷靜地分析局勢,就連語速都是不徐不緩。
鎮定到她現在明明處於劣勢,卻仿佛一切的主動權都握在她手裏。
簷淮忱本想一招殺了她的心思暫時歇下。
這些年來,任何人見了他都隻會惶恐求饒,這還是第一個不怕他的。
嗬,倒有點意思。
站在旁邊的聽白和一澤可不信這一套,還以為珞柒在耍什麼詭計。
勸道:“忱哥,別說她一個沒有絲毫靈力的弱女子了,那靈妖奸詐得很,我們這麼多人,為了捉它,設了無數的陣法,追蹤了整整大半個月,才將它困在這裏。”
“現在這女人竟然說能重新捉到那隻靈妖?”聽白嗤笑,神色更是透著幾分不耐煩。
“忱哥,依我看,她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一澤指著珞柒懷裏的白糯米團子,對簷淮忱道:“忱哥,她抱著的那隻也是靈獸,不如我們直接剝了它的靈丹,也算是彌補了我們的損失。”
簷淮忱不為所動,漆黑幽邃的墨眸緊鎖著麵前神色淡然的女子。
就在聽白等人摸不準自家少主的心思、一頭霧水時,簷淮忱忽然有了動作。
隻見他指尖輕微一動,霎時,數枚風刃急速朝珞柒襲來。
女子冷眸微斂,這風刃竟然帶著罡氣,被它劃到,依她現在毫無靈氣的小身板,不死也得褪成皮。
珞柒本能地側身一閃,同時調動體內神力,化成冰錐,對上了那幾枚調轉方向重新朝她攻來的風刃。
一個呼吸間,冰錐化成水霧,風刃消散無痕。
看到這一幕,簷淮忱似乎並沒有多少意外。
而一澤和聽白等人,卻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刀劍,準備動手綁了珞柒。
卻在這時,聽到了他們少主冷凝的聲音傳來:“好,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