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淮忱墨眸微眯,指腹在她唇角摩挲而過,對上她的眼眸,冰冷開口:
“等我膩了為止。”
說罷,他絕情推開她。
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或許隻需要三五次,或許幾十次,嘉鈺殿下倒是不必擔心本尊會再像以前一樣賴上你。”
“畢竟——滋味再好的東西,吃多了,總是會膩。”
說罷。
他一秒都沒再停留,大步離開了禦綏闕。
***
水雲境。
月挽攔住簷淮忱,她視線從禦綏闕的方向收回,“晏宸,你什麼時候把她送走?”
簷淮忱眸色沉冷,他眼皮輕抬,深淵般的墨瞳看向月挽: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哪怕早已猜到他會如此回答,可親耳聽到他這般冷情冰寒的話語,月挽仍是心頭一痛。
她手指捏緊,看著簷淮忱,試圖勸道:
“晏宸,且不說她是古神界帝女,不能長久留在我們靈域。”
“單說她之前因為怨魔之氣,不惜大費周章地騙你殺你,此人,就不適合留在身邊。”
“我們靈域,和神界關係本就寡淡,沒必要因為嘉鈺殿下,再添一筆新恨。”
月挽勸諫的方式比一般人直白,卻也高明。
簷淮忱一意孤行地要將珞柒囚禁在靈域。
本來此事是私人恩怨,月挽也隻是因為私心,才想讓珞柒離開。
可她在勸說的時候,上來就將他們二人的身份拿到了台麵上,以珞柒帝女的身世給簷淮忱施壓。
讓他看在神界和靈域的大局上,放珞柒離開靈域。
可現在的月挽並不知。
靈域、神界,甚至六界。
在簷淮忱心裏,都遠遠不足以和珞柒相提並論。
他能為了珞柒一人,而毫不猶豫地放棄靈域和整個六界。
卻不會因為靈域和六界,而動搖分毫讓珞柒離開的決心。
若是放在萬年前,他或許會因為靈域的萬千生靈,和六界的存亡,而暫時妥協這個問題。
但現在,根本不會。
月挽說完後,她以為他會好好考慮一下。
卻沒想到,他仍是那句回答。
隻不過這次,話中還多了不耐煩。
“月挽,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管。”
說完,簷淮忱直接離開。
不遠處,沈桁看著這一幕。
在簷淮忱離開後,他手中拿著一壺酒,倚牆看著月挽。
片刻後。
他身形消失在牆角。
過了一刻鍾,沈桁在廊湖亭裏找到了簷淮忱。
男子正坐在憑欄處,單腿隨意曲起,手中一瓶烈酒,抬眸望著遠方湖泊。
沈桁來了後,坐在他對麵。
舉起手中的酒,往他的方向一抬,示意共飲。
簷淮忱姿勢沒變,垂了垂眼皮。
兀自無聲喝酒。
沈桁暗暗歎了歎氣,也仰頭喝了兩口。
兩人相對而言,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
直到一壺酒喝完,沈桁才開口。
他雙手交叉置於腦後,靠在亭柱上,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