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那些日月,那些甜蜜溫存的過往,不過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騙局。
不同的是。
這場騙局中,他失了心,動了情,永遠萬劫不複,深陷其中。
而她……卻始終清醒。
不曾留下片刻真心。
不過也沒關係。
簷淮忱心想,她不愛他……便不愛吧。
總歸她離不開他。
得不到她的心,他還能得到她的人。
將她永生永世困在靈域,囚在禦綏闕,困在他的榻上。
也是好的。
總勝過……他親眼看著她嫁給別人。
總勝過,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將身心都交付給別人。
這段時日,甚至從他重歸靈域的時候,他就開始想。
該如何處理他和珞柒之間的關係。
思來想去,他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法。
也設想了很多種未來。
但最後,他發現,無論采用哪一個,結局都不會變。
既然如此,那便簡單一點,直接將她囚禁在這裏好了。
他能日日夜夜見到他的柒柒,就知足了。
又過了兩天。
這天,沈桁剛出來水雲境,就被簷淮忱傳召去了尊主殿。
下界不少地方遭受怨魔之氣殘虐,其中浮厝大陸中的魔族也受到了襲擊。
簷淮忱需要離開一兩天,去魔族一趟。
讓沈桁守好靈域。
雖然簷淮忱沒有明說,但沈桁明白他的意思。
——看好珞柒,不許她離開。
在簷淮忱離開靈域後。
尊主殿外麵拐角處,閃過了一片紅色的衣角。
靈域和下界一樣,有日月星辰,也有白天黑夜。
簷淮忱離開的時候,是在一早。
到了中午日頭正盛時,月挽在水雲境竹林中找到了沈桁。
她手中帶著不少佳釀。
彼時沈桁正對竹彈琴,見到她來,他琴聲停下。
月挽將酒壇放在琴邊。
在他對麵坐下,將其中一壇酒往他麵前一推,自己拎起一壇,徑直喝了起來。
見她一言不發地酗酒,沈桁眉頭皺了下。
抬起胳膊按住了她手臂,“月挽,借酒澆愁是沒有用的,你自己想不開,放不下執念。喝酒,隻會讓你更加痛苦。”
月挽輕笑,眼角眉梢盡是苦澀。
她手中捏著酒壇,垂眸看著沈桁落在她手腕的手掌。
頓了頓,她怔然抬頭,低聲悵然:“沈桁,我若是像你這般,萬事灑脫隨性,心境寬廣,從不為紅塵世俗所擾,就好了。”
聞言,沈桁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黯然。
他鬆開她手腕,轉而拿起麵前的烈酒送入口中。
感受著辛辣陳釀劃入喉嚨的熱意,他扯唇笑了笑,臉上是無人發覺的自嘲和情傷。
“月挽,我也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執念。”
怎麼可能,沒有想要的東西?
月挽喝酒的動作一頓。
撩起眼皮,她看著沈桁,“執念?”
她重複了一遍,隨後唇角暈開笑意。
“相處六七萬年,倒是第一次聽你說這話。”
捧著大酒壇,她仰頭灌下幾口酒。
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她撐著腦袋,歪著頭,眯著眼去看沈桁。
“沈桁,嗝……”
甫一開口,因為方才喝酒喝的太急,倒是先打了個酒嗝。
待氣息平複了些,她接著問沒問出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