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笑了笑，“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三年前了。”
言罷，她整個人都朝席閔沉的身邊靠了靠，甚至還大膽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席閔沉微微一怔，垂下眼瞼，半晌過後眸底一絲愉悅悄然滑過。
“三年前怎麼了？”
沈池眨眨眼，“說實話，三年前和席先生一起的日子，我並不怎麼開心。”
此話一出，席閔沉麵色驟然陰沉。
沈池假裝沒看見，自言自語道。
“畢竟那時候我一無所有，席先生對我的態度還那麼惡劣，我雖然不開心，但也沒有怪過你，你不欠我的，反倒是我對你有所圖，所以才像牛皮糖那樣纏著你不放。”
席閔沉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半晌後才聲音嘶啞地問。
“然後呢？”
“然後日久生情嘛，後麵因為假孕，席先生其實對我也挺不錯的，那時候覺得你真好，嫁給你肯定會很幸福。”
席閔沉那心情，短短時間像坐過山車似的，偷偷鬆了口氣。
“不過，顯然不太可能，席老爺子不可能讓我嫁給你，因為假孕的事情，我也沒有臉麵。”
席閔沉默不作聲聽著，這話讓他很不高興，但他相信後麵應該有轉折。
“三年前不可能，三年後更不可能了，雖然席先生已經從嘉嘉口中知道我曾經喜歡你，可那是曾經，這三年我想得很明白，因為我害了希希，希希是你的朋友，更是嘉嘉的妹妹，我沒有臉麵麵對你們，所以我伺候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圈子裏混。”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沈池的聲音也有些喑啞。
她眷戀的看了眼席閔沉這張令人驚豔的臉，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別，苦笑一聲，她忽然把頭從席閔沉的肩上抬起頭，朝旁邊挪挪隔出一段距離。
“更何況，我的喜歡不是一廂情願嗎？席先生從始至終都把我當成玩物，不管我之前奢望的嫁給你還是別的，都是我的異想天開，席先生出身這麼高貴的人，怎麼可能會和我牽扯呢？”
她說給席閔沉聽，更像是在說給自己。
席閔沉麵無表情，那張臉在燈光的照耀下凸顯出不一般的冷白。
仿佛生氣到極致後的冷靜。
沈池毫不理會，想起什麼似的激道。
“我這種前男友無數的人，席先生也不可能喜歡的對不對？”
席閔沉不回答。
沈池歪了歪腦袋，麵上還保持著詢問的神情。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閔沉才不緊不慢地問。
“這就是沈小姐和我道別的方式？”
沈池黑白分明的美目輕輕轉了轉，對上席閔沉麵上的淡定自若，她坦然地笑道。
“也算。”
席閔沉也勾唇笑了笑，笑容刹那迷了沈池的眼。
其實沈池很少看到他的笑。
“看來沈小姐沒喝醉，還能清晰的認識到你自己低賤的身份。”
他薄唇輕啟，一句話說得十分難聽。
正中沈池下懷。
“滾。”
短暫的音節吐出後，席閔沉唇邊的笑也立馬消失殆盡。
變臉堪比翻書，他收回目光看著正前方，目不斜視繼續重複。
“滾！”
一聲困獸似的低喝，帶了顯而易見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