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聲音陡然拔高,室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
沈纖婭伸手擦擦眼淚“這是寫給我的信。”
“婭,你…”老張的話停在嘴邊,沒有再說下去。房間中的其他人也沒有開口,剛剛還吵嚷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錢教授歎了一口氣,“既是給你的,你便收好吧。晚些讓老張給你處理一下。”
隨後指了指棺材裏麵“麵具揭開了,你要不要看看。”
沈纖婭也沒有客氣,直接將信收進空間,朝棺槨飄去。隨著慢慢靠近,沈纖婭漸漸看清了裏麵的情況,一身墨黑色的衣袍的男子安靜的躺在棺槨之中。
沈纖婭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隨著靠的越來越近,棺槨中男人的臉也漸漸顯露出來。
沈纖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周圍人看著淚流滿麵的沈纖婭,將距離棺中人最近的位置讓了出來,“婭,你朋友?”
沈纖婭搖搖頭,輕輕開口“是家人。”
錢雯雯伸手輕輕拍了拍沈纖婭的意識體,親眼看著親人躺在棺材裏,確實不好受。
“那你和他說說話,我們看看可不可以提取意識體出來。”錢教授招呼著幾人從冰室裏退了出去。
沈纖婭坐在棺材的邊緣處,看著裏麵一動不動的人。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個地方。
“溫月,好久不見。”
沈纖婭伸手擦了擦眼淚,“溫月你怎麼會在陪葬陵裏,我記得我走之前不是將你們都安置好了。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怎麼是不是想我了。”沈纖婭從空間裏拿出一張帕子,輕輕將溫月臉上的灰塵擦拭幹淨。
溫月在她心裏的地位一直都很高,她早就已經將溫月幾個當成了家人,在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時候,就將他們日後的生活全部都安置好。
沒想到溫月這個大傻子還是回來了,還進了陪葬陵,這是死了之後都要陪著她啊。
“你說,你是不是傻,你這樣讓我看著你,我還怪難受的。”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了,所以才一定要進陪葬陵的,”
她很清楚,無論是阿軒還是幾個孩子都不會強迫溫月他們,所以隻能是溫月自己要求的。
“溫月,你是不是到死都沒有娶媳婦呀。”
“溫月,我死了之後,阿軒好不好。”
“你偷偷告訴我。阿軒有沒有娶個繼室,或者是弄個通房啥的。”
“你偷偷告訴我,等我見到他之後,我就鑿死他。”
沈纖婭伸手戳了戳溫月的臉,還行,還挺有彈性的。
嗯,還有點溫度。
嗯?
溫度?
等等。
不會吧。
溫月不會是剛死吧,所以以前打不開,現在就可以打開了。
還是溫月還沒死?
不可能,沒死的話,檢測儀不可能檢測不出心跳。
沈纖婭拍了拍腦袋猶猶豫豫地伸出手。雖說這裏麵的是溫月。
但他要是忽然睜開眼睛的話,估計能把她魂給嚇沒了。
“溫月,我摸摸你的,嗯。”沈纖婭的手在溫月的脖頸處猶豫不決。
她記得千年不死的都是些僵屍什麼的。
溫月不會已經是僵屍了吧。
“那個,溫啊,我摸了啊,你先別動。”沈纖婭的手終於放在溫月的脈搏上。
“沒有脈搏啊。那為什麼會有溫度呢?”
沈纖婭疑惑的看著棺材中的溫月,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超出了她的業務範圍。
“婭,怎麼樣,說完了嘛?”錢雯雯抱著幾個小盒子跑了過來。
沈纖婭坐在棺材旁晃著腦袋“老頭,雯雯姐,我發現溫月身上有溫度。”
“溫月?”
“什麼?”
“王永,快,我們過去檢查一下。”錢教授臉色凝重起來。
“好。”王永快速走到沈纖婭的身邊,想把她從上麵抱下來。
沈纖婭擺了擺手“別緊張,我摸過了,沒有脈搏。”
“我們檢查原因,雯雯你和老張嚐試第一次提取。”
“是”
“好的”
錢教授帶著實驗小組繼續忙碌。沈纖婭緊張的看著他們的舉動。
“提取試驗第一次。”
錢雯雯將貼片安置在溫月頭上。啟動儀器。
“老張,快來。”
錢雯雯在儀器啟動的一瞬間,就驚叫起來,因為儀器上的數據出現了從未出現過的紊亂。
“雯雯,是意識體,他還有意識體,比婭的還要強烈。”老張接過錢雯雯手中的儀器開始測算。越測算越激動。
“老張,這個意識比婭強烈太多了。一旦出錯,是不能逆轉的。”錢雯雯沒有老張那麼樂觀。
她現在還記得在提取婭時,有多麼的危險和艱辛,雖然已經是死人,但意識體爆炸或者破損都會帶來很嚴重的精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