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清和荼震被管家領進門時,荼青稚正在努力往嘴裏塞一塊芝士火腿披薩。
八寸大的披薩分成四份,其中四分之一將她兩腮撐得鼓鼓囊囊,幾乎不留一絲縫隙。
看見這一幕的荼震有一瞬間呆滯。
甚至接下來那個容貌精致的女孩還能淡定地閉口咀嚼。
粉潤的櫻桃小嘴一動一動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無法相信這麼小一張嘴直接塞進了那麼大一塊披薩。
甚至還能毫無阻礙地咀嚼!
他側頭去看蘇又清,卻發現對方滿眼都是慈愛寵溺,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荼震默然,收斂自己的眼神,不希望自己看起來顯得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
蘇又清一眼都沒看旁邊的人,徑直朝自己外孫女走去,“青稚,在吃下午茶?”
荼青稚嘴裏有食物便沒有開口,隻點點頭。
她加快速度將嘴裏的披薩咽下去,來不及回味,“外公,一起吃嗎,有茶糕!”
她將一盤白綠漸變的葉子形狀的糕點遞到蘇又清麵前。
這是別墅裏一位擅長中式點心的甜點師傅做的,味道不會很甜,鬆鬆軟軟,入口即化,最後隻餘滿口茶香。
她很喜歡,而且這款點心也很適合老人吃。
蘇又清高興得不行,連連點頭,“好,我來嚐嚐!”
兩人一時間都忘記了站在門邊的另一個人。
荼青稚是真沒注意到,她當時的全部心神一部分在嘴裏的美味中,還有一部分分給了蘇又清。
蘇又清本來就對他有意見,更懶得搭理他。
荼震沉默一秒,自己邁著步子靠近。
荼青稚這才想起外公之前說還有一個人來著。
她抬起頭,看見了眼前這個人到中年卻依舊看得出來帥氣的人,“荼先生,請坐。”
荼震頓了頓,在奶黃色的懶人沙發上坐下,動作間似有些不自在。
蘇又清吃了兩塊茶糕,用濕巾擦了擦手,開門見山:
“青稚,費玉確實是你母親。”
他頓了頓,即使極力壓製,荼青稚也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悲慟。
“她小時候被費家收養,後來結婚生下了你。”
蘇又清深吸口氣,“他算是你生物學上的父親。”
荼震沒對這句話有什麼意見,終究是他理虧。
荼青稚點點頭,沒看荼震,而是給蘇又清遞了一杯茶,“外公,別傷心,還有我們陪著你呢。”
蘇又清接過茶,很快緩了過來,對她笑道,“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
她是因病去世,從小身體就比較弱,沒被收養的幾年身體被生活磋磨得更差,甚至留下了病根。
再加上自己的孩子丟了帶給她的刺激,才四十歲就離開了。
蘇又清沒有特意隱瞞荼青稚,告訴了她這些事。
荼青稚了解了始末,這才看向荼震,“荼先生,你的想法是?”
荼震清了清嗓子,“自然是要認祖歸宗。”
荼青稚看他,眼神純淨透澈,卻讓他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以後整個荼家都是你的。”
聞言她心裏毫無波動,但還是點了頭,“哦,好,我知道了。”
她對認不認無所謂,但是她想至少要把蘇月窈的東西拿回來。
她二十多歲嫁給荼震,四十歲就香消玉殞,同年荼震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