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忠黑眸透出陰狠的目光,“封延,你他娘的算個什麼東西,敢壞老子的好事。”他瞪了一眼圍著封延的小弟,“愣什麼呢,給老子往死打。”
幾個小弟猶豫片刻,立馬衝上去動手。
封延拳頭逐漸收緊骨頭嘎吱作響,像頭餓瘋了的野獸,漆黑狹長的眸子裏滿是狠厲,他沒有打架技巧,全憑一身蠻力,拳拳到肉下死手。
幾個小弟花拳繡腿哪比得上封延豐風吹日曬幹活練出來的肌肉力氣,一個小弟看準時機想要趁封延不注意偷襲他,封延一個淩空跳起踢出兩腳,一腳踹在那小弟的下巴上。
“媽的,一群不中用的廢物,一堆人打不過一個狗崽子。”錢忠抄起板凳往地上一砸,瞬間凳子四分五裂,他抽起地上的板凳腿遞給躺在地上疼得沾不起身的小弟,“用這個給老子往死裏打,打不死他你們就別跟著老子幹了,都回去給他娘的喝西北風。”
幾個小弟聽見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管身上痛不痛了,拿到棍子幾個人就衝過去朝封延身上狠狠揮下去。
一手難敵四拳,何況那麼人多圍著跟封延打,封延隻靠著要帶走陳嬌嬌這一口氣堅持到現在,他早已被打得頭破血流,渾身沒一處好地方。
鮮血染紅他破舊洗得發白的汗衫,就連站著也有些勉強,每拳頭砸到人都已經開始綿軟無力了。
幾根椅子腿結實打在了封延的背上,劇痛從封延的背上蔓延開來,頓時,他的耳朵炸開一片刺耳的電音。
他膝蓋終於支撐不住,腳一軟,“砰”的一下半跪在了地上,鮮血順著額角滑到下頜,再滴進地上一片暗色。
封延瞳孔有些渙散,他使勁甩了甩頭,咬緊牙關,拚命撐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他抬起沉重的眼眸深深看向陳嬌嬌,她不知何時睜開的眸子,他強撐著扯出一抹笑,薄唇微動。
“別怕。”
陳嬌嬌怔怔地望著搖搖欲墜強撐著的封延,布滿水霧的眸子滿是困惑和迷茫,她漆黑的瞳孔清晰地印下封延的身影。
心髒頓時像是被萬根針紮似的,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明明封延現在就是為了她拚命,隻差一點點就可以證明他願意把命給她,為什麼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心髒被密密麻麻針紮得疼地難受。
錢忠看著半跪在地上強撐著要站起來的封延,他冷哼道,“狗雜種,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老子今天要你死,你就活不過明天,一個我手心的螞蟻想捏死就捏死,真以為你能翻得了天?”
說著錢忠走到封延麵前,輕蔑地看著他,“你現在跪著給我磕三個牆頭說你錯了,我就放你條命,不然,你死在這發爛發臭都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你以為老子走到今天是怎麼走下來的。”
封延麵無表情抬眸,狠厲如野狼的眸子死死盯著錢忠,倏地,他猛地站起身用拳頭猛砸錢忠,拳拳到肉下死手,還沒反應過來的錢忠一時沒有還手之力。
一時間局勢扭轉,幾個小弟礙於錢忠在封延手上不敢上前。
錢忠破口大罵,“給老子上啊,媽的一群廢物給老子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