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劇組。
陳嬌嬌悠閑地坐在一個木製的躺椅上,初冬的太陽照得人軟綿綿的,眼皮都像在打架。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這是向導刻意提過的,潘蓮這個時候應該是絕絕麻木的,對這個時代徹底失望了,她的臉上不應該有任何的妝容。
她撇嘴嫌棄地看著眼前的拍攝設備,笨重又不方便,一點都沒有她在當幽魂的時候在21世紀看的高級拉風。
“給我拿水來。”她輕飄飄地指揮著像個丫鬟一樣給她打傘的張文麗。
張文麗不情不願“哦”了一聲,心頭憤憤地怨恨。
切,資本主義做派,真想報警把她抓進牢裏。
陳嬌嬌接過張文麗遞來的水,下一刻她猛地抬頭瞪向站得腿軟腳痛的張文麗,“你想冰死我啊!”
張文麗恨地牙癢癢,隻得跑去國營大飯店要了一些熱水,但當她氣喘籲籲把水遞給陳嬌嬌的時候。
陳嬌嬌慢悠悠地說,“不喝了。”
張文麗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陳嬌嬌的戲份很短,隻有簡單的一個回眸,但卻又極其重要,所以必須得挑一天中光線陽光最好的時候。
她等得無聊,隻得玩張文麗。
“我要吃橘子,給我剝皮。”
“嘖,你手好髒,我不吃了,你也不許吃。”
“快給我拿件披風來。”
“我餓了,去給我買些吃食。”
……
半天過去了,張文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一刻停歇的,片場隻看見她不停穿梭在人群中,打擾到工作的人還會被投來厭煩的目光。
她終於把吃食買回來了,喘著粗氣遞給陳嬌嬌。
陳嬌嬌卻一臉不高興,嫌棄地瞪著張文麗,“你離我遠些,別把你吐的臭氣吐我身上了。”
張文麗,“……”
她頓感眼前一黑,真想直接這樣暈過去。
這個陳嬌嬌真是個惡毒可惡的女人!
陳嬌嬌看著張文麗氣急敗壞的模樣,下巴輕昂淡淡瞥著她,似乎在說。
怎樣,你又幹不掉我。
張文麗氣得想吐血,心裏不停怨恨老天的不公,憑什麼所有好東西全都給她陳嬌嬌一個人!
陳嬌嬌玩完了張文麗覺得無趣,坐在軟椅上,悠哉悠哉拿起一個洗幹淨的蘋果,麵無表情地咬了一口蘋果。
蘋果的汁水在她嘴裏爆開。
嘖,無聊。
真不該答應什麼鬼導演拍什麼亂七八糟的戲。
向導時刻關注著陳嬌嬌的變化,看著她真是似乎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耐心了,立馬起身說,“下一場戲。”然後轉頭笑眯眯地對陳嬌嬌說,“嬌嬌,拍戲啦。”
陳嬌嬌這才煩躁地起身。
向導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以前哪有演員該這樣當眾給他臉色看啊,都把大佛一樣供著他生怕他戲份給少了。
這個陳嬌嬌確實半點麵子都不給她,但他又極其需要她。
唉,他這個導演當得容易嗎。
向導給陳嬌嬌講戲份,“嬌嬌,你隻需要站在那個巷口,然後我叫你回頭你就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