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庭香聽見封小軍的叫喊聲立馬出了灶房，隻見封小花直立立地倒在地上，身子還止不住地抽搐，眼睛翻著白眼嘴巴還吐著白沫。
“小花！”
封庭香像是瘋了般抱著封小花就往醫院衝，封小軍也跟在封庭香後麵跑，連門都來不及鎖。
“小花，你怎麼了，睜開眼睛看看大姐。”她奔跑，嘴裏進著寒冷的風，說出來的話都嘶啞難聽，“堅持住啊，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封小花小小的、單薄的身子在封庭香的懷裏都在不停抽搐，封庭香心都快要痛死了，她的腳跑到麻木，隻是機械地在動著。
許久，終於到了醫院。
被抱在懷裏的封小花的臉煞白一片，封小軍和封庭香的腳不知在何時被路上的石子磨出水泡出了血。
他們一進醫院便大喊著，“醫院，救救我妹，救救我妹。”
此時一位護士跑過來，“我來抱！”說完也從封庭香懷裏接過封小花，開啟生死時速送去了急救室。
在急救室外的封庭香和封小軍像是從水裏浸泡過般渾身被汗水打得濕透，虛脫地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眼裏全是恍惚，隻是愣愣地盯著急救室的燈牌。
事發的突然讓他們剛才根本來不及思索，隻知道一個勁往醫院跑，現在才開始感到後怕，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兩人的心，但隻能揪著心祈禱妹妹沒有事。
另一邊，封延和陳嬌嬌隻剩最後一科沒有考了，他們出來吃飯，國營大飯店今天尤為熱鬧，連桌椅板凳都臨時加了好幾桌。
陳嬌嬌手撐著下巴問，“你考得怎麼樣？”
封延說，“還行，你呢？”
陳嬌嬌昂起漂亮的下巴，“當然是考很好咯。”不過她不想承認，高考考的題竟然是封延猜中的題，好幾道題都是變換了幾個數字而已，其他一模一樣。
封延薄唇微抿，“那就好。”
飯菜等了好久才上，陳嬌嬌挑挑揀揀地吃了些，她撅著嘴道，“還沒有封大姐做的一半好吃。”
封延一邊扒飯一邊說，“回家就讓大姐給你做你喜歡的。”
陳嬌嬌用筷子戳著飯，一點都不想吃。
封延哄著她，“乖，今天先忍忍，吃一些，不然待會兒你考試沒力氣。”
陳嬌嬌這才又扒拉了兩口，然後筷子碗一放，“我不要吃了。”
封延點頭，吃飯的速度加快了些，沒一會兒三盤菜就殘風卷雲似的一幹二淨，他問陳嬌嬌，“嬌妹兒，要喝湯嗎？”
陳嬌嬌也不想等會兒考試的時候肚子咕咕叫，勉強地點頭。
封延起身，穿過人擠人的過道去排隊打湯。
這時封延前麵的一個女娃對著另一個女娃說，“哎呀，你覺得題難不難，我咋都看不懂。”
“是啊，這些天連個書都買不到，怎麼學嘛。”
“我都是猜的，希望猜的都是對的，如果考不上大學我就隻能嫁去隔壁那老頭家了，隻比我爸小一歲。”
“我也都是猜的，希望運氣好吧，不過今天一大早就遇到一個讓我晦氣的事，我來的時候撞到我們同村地主成分的了，給得撞得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