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煩躁地看著霓虹燈的璀璨光芒襯托著金座娛樂城幾個燙金的大字。
靡亂之中帶著難以掩蓋的張狂。
林飄雲又因為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卷入了這樣的夜色場地。
大晚上的竟然給自己打電話哭著求救,可想而知情況是有多惡劣。
當她闖入之前林飄雲在電話裏告訴自己的那個包廂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隻見林飄雲正蹲在地上,邊上是她的弟弟林啟正,他的嘴角正在流血。
猩紅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同樣是猩紅的地毯上,還沒淌幹淨,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無處可躲。
林啟正悶哼一聲,疼的眼眶都泛紅,卻是不敢反抗,而一旁的林飄雲就跪在弟弟的邊上,恨不得彎腰鞠躬,“……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聽進去一個柔弱女人的求饒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來,思怡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林啟正的前麵,滿臉都是怒色,“你們在幹什麼?”
那為首保鏢模樣的男人先是一愣,接著扭頭看了看自己坐在沙發上的老板,大約是在用眼神請示該怎麼處理。
隔著保鏢高大的身體,思怡看不到對麵的情形,隻聽到一個聲音,帶著公子哥慣有的懶散,語調是那樣的漫不經心,“我說老張,我這才幾天沒有過來?你就給我鬧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管的?乘風他平常都沒有教你?先是死了個女大學生,現在又有這個男大學生跑來公然要人。我怎麼就不知道這裏的小姐這般的好本事?平常出台不夠,還要養個小白臉,嗯?”
馬上就有一個聲音近似討好地應和著,“是我管教不力,掃了燕少的雅興。”
“你的管教何止是不力?這人又是誰?vip包廂都敢這麼闖進來,你平常對這些小姐都很憐香惜玉是麼?所以寵得她們如此無法無天?”
那懶散的嗓音更是悠閑,隻是每一個字都讓思怡的太陽穴一陣一陣的鈍痛,渾身的血管也在突突地猛跳著——
那種聽似雲淡風輕的語調,低沉的嗓音,她哪裏還會不知道那個隱匿在黑暗之中的男人是誰?
更何況這個保鏢還稱呼他“燕少”。
江燕回,又是江燕回!
她恨得咬牙切齒,陡然起身,順帶著將一旁的林飄雲和林啟正都給扶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之中蹦出來,“江燕回,偷偷摸摸的裝什麼?我知道是你,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打人算什麼男人?”
林飄雲倒是沒有想到思怡一上來口氣就這麼衝。
她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也是因為知道思怡是一個律師。
弟弟的事情太麻煩了,這群人她又惹不起。
但是她不希望思怡會因為自己而惹上什麼麻煩。
這個江燕回,不是那麼好惹的人。
而她剛才也真的見識到了,她剛想要伸手去拉思怡的衣角,那頭輕描淡寫的男聲又傳來,“這聲音有點耳熟,我認識你麼?”
江燕回將交疊於膝蓋處的腳放下來,身子一傾,便隱出黑暗。
思怡隻覺得眼前一晃,就已經看清楚了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
周身彌漫著慵懶的氣息,卻是帶著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冷。
她心頭的火一下子上來,眯了眯眼,冷聲道:“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我,但我身為一個律師,嚴重地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你憑什麼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