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是怒火當頭,自然是不會發覺。

自己的這一番話說的是有多麼的酸,每一個字都像是浸過了一壇醋一樣。

在這個濃重的夜色之中,空氣中都好似飄著淡淡的醋味。

江燕回那麼靈敏的鼻子當然是聞到了,此刻更是心花怒放,哪裏還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圈著她的腰就將她抱起來,額頭習慣性地抵著她的額頭,那沉沉的笑聲像是羽毛一樣,肆意地刷過她臉部的每一個毛孔。

她最害怕他這樣的笑,讓她有一種無力抵抗的魅力,隻能將脖子往後仰,卻正好聽到他說:“寶貝,你是吃醋了麼?我上次就說了,你要是吃醋了就直接跟我說,何必一個人生悶氣?氣壞了吧?”

思怡被他“吃醋”兩個字刺激地不輕,恨不得從他的懷裏跳出。

不過他牢牢地抱著她,她自然是動彈不了,惱羞成怒之下,她還是拿著自己的雙手推開他的臉,矢口否認,“誰吃醋?江燕回,你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有?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一個人出來透口氣都不行麼?你為什麼就是要這麼陰魂不散的”

“好了,別鬧了,不是腳扭傷了麼?讓我看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她往平坦的地方走去,好不容易將她放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蹲下身子,思怡就已經倔強地站起身來,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江燕回也不敢用力,隻能任由她推著自己,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就聽到她陰陽怪氣地說

“燕少,你來管我這樣腦子有病的人幹什麼?我這樣的人隻會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恃寵而驕呢,你大老遠的追著過來不覺得自己犯賤麼?”

這個女人,跟自己說話,每一個字都要帶刺的是不是!

江燕回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一臉倔強的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上前一步,見她還想要推開自己,他這次倒是不配合了,索性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說:“不許再說自己腦子有病,我的思思聰明著呢,伶牙俐齒的,在法庭上都可以讓犯人無所遁形,這要都是腦子有病,那全世界的人都是腦子有病的。”

“不敢當!”

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絲毫不買賬,“燕少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這樣的女人不懂得適可而止,動不動就隻會對你這樣的大人物大吼小叫的。對了,燕少你的容忍不是有限度的麼?千萬不要忍著,我真的怕自己會折福。”

江燕回眼角一抽,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巴就會壞事,什麼不好說?

那個時候難道就不能忍著點?

就知道她是個什麼脾氣的人,還要衝口而出,現在好了,每一個字這隻小野貓都會拿來噎自己了,他真的是有一陣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雖然他說話一貫都是油腔滑調,對著她的時候也喜歡沒個正經。

可是她真的生氣了,他卻有些手足無措。

尤其是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實之後,他更是不知道從何下手比較好。

哄女人這種事情,他江燕回以前從來沒有做過,“我錯了還不行麼?思思,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思怡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怔怔的。

透著滿天的星光,她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樣子,眼角眉梢似乎都含著說不清的柔情。

她心下一跳,僅存的理智讓她立刻轉過臉去,硬生生地說:“我不敢當,燕少何必和我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你放開我行不行?”

江燕回沒有說話,隻是眸光灼灼地看著她,思怡整個身子被他抱著是仰著的姿勢,這會兒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又覺得太過明顯,一時間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好。

就感覺到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臉。

她漸漸的臉色就開始泛紅,正想要發作,他確實忽然放下了她,卻隻是將她放在了剛才她躺著的地方。

自己也跟著坐在了她的邊上,一隻手依舊是霸道地圈著她的腰,低低地歎息一聲,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思思,有些事情,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可是現在為了你,我願意再說一次,我隻說一次,你好好聽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神色太過嚴肅,還是被他的話給吸引住了。

思怡一愣之後也忘記了掙紮,就這麼坐著,有些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隻見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

幽幽的男聲透著那些飄散在黑夜中的煙霧,也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我知道你因為今天報紙的事情和我鬧脾氣,之前我並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我和采邑在酒吧的事情被人拍下來了。不過我和采邑早就已經沒什麼了。以前她算是我喜歡過的女人吧,我覺得那時候,我對她應該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