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單獨行動的,重傷之後被莫叔救了,知道是虎衛就扒了所有衣服,找了一具麵目全非體型相當的屍體換上,扔在山林裏。”
顧久側頭看不遠的虎影看過來,他微微頷首,表情冰冷,滴水不漏。
“野獸啃食血肉,看不出什麼了,估計今天虎衛能找到。”也許那個虎衛的口中能問出什麼東西。
“幹得好!”謝十州微微勾唇,“告訴紅影,隨時待命!”
她實在是應該慶幸的,上一世,她暗中訓練的山寨眾人,暗中訓練的親衛,都遞給晏子川,成為晏子川手裏的一把刀。
而等到晏子川登位,她的人已經死了十分之九。
後來她知道,有戰死的,有死於晏子川的謀害,因為晏子川不想她有謀略還有人手,不僅僅是往死裏用,還順便使絆子,為了讓她隻能依附於他。
而這一世,一切都還在她的手裏,會連同她一起成為刺向晏子川的一把最鋒利的刀。
不,這把最鋒利的刀,她要用最鈍的方法去用。
鳳川城門緊閉,城外的駐軍並沒有出了兵營,而是按兵不動。
晏子川眸色冰寒的讓虎影踹飛了駐軍門口的守軍,直接策馬入營:“讓鳳川守將來見本王!”
這一聲怒喝之下,滿營肅然。
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依舊絲毫不亂。
和晏子川軍營一對比,高下立現。
晏子川的心裏也有這樣的感覺,因為這感覺而升騰起羞惱,似乎誰都比他要有能力。
鳳川守軍顧參將匆匆趕來,拱手行禮:“卑職顧源見過王爺!”
無論是話語還是麵容,皆是不卑不亢,禮節周全。
謝十州微微挑了挑眉。
“鳳川暴動,為何不出兵?”晏子川的聲音越發的冷寒,這冷寒之中還帶著濃濃的怒氣。
“顧源承接皇命守護鳳川,對敵心狠手辣,但是上峰交待不可如此對民。鳳川郡中,百姓圍著郡守府,所求不過是為了公道,並沒有人員傷亡,更沒有兩軍對戰,這是其一。”
顧源收回抱拳的手,筆挺的站著,一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不卑不亢,不驚不懼。
晏子川心頭暴怒,但是麵上卻不能顯露出來,若是顧源直接出兵鎮壓,他就省的砍了自己的兩條粗壯的根係。
“城中有郡守郡尉,卑職駐守鳳川郡,並沒有接到戰報,無號令駐軍不得擅動!卑職不敢違背皇命!”
“所以,鳳川駐軍未動,請王爺責罰!”顧源再一次抱拳躬身,誠懇而恭敬的姿勢,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顧參將,你好樣的!”晏子川冷哼一聲,調轉馬頭就要進鳳川城!
顧源卻是疾奔幾步,直接攔在晏子川的麵前。
晏子川正要策馬疾馳,差點受不住,馬蹄高高的揚起,落下的時候已經擦著顧源的衣袍了。
若是慢一步,顧源就被踏在馬下了。偏偏顧源麵不改色,隻是朗聲說道:“王爺可進城,但是不可帶兵進城!鳳川不是王爺封地!”
“顧源!”晏子川雙眸冒火,想要直接把顧源掐死!
顧源高昂著頭:“王爺在封地,無詔不得出封地,更何況是帶兵出外,若是有心人上報,那王爺可是有謀反嫌疑。何況鳳川郡的事情,有郡守解決,若是解決不了會上報朝廷,皇上決斷!”
“卑職今日就當沒有看見王爺,王爺請回吧!”
晏子川死死的盯著顧源,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悶不吭聲的顧源,還是一塊硬石頭,還是又臭又硬的那一種。
不管怎麼說,他是王爺,在這裏又是天高皇帝遠。
再者,將來如果是他上位,顧源難道就不怕他問罪!
瀾江一線明麵上也好,暗地裏也好,都投誠於他,這是不爭的事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讓開!”晏子川的聲音極冷,帶著濃濃的殺氣!
“王爺請回吧!”
顧源絲毫不退。
“虎影,拖下去!”晏子川冷喝一聲,低頭嘲諷的看著顧源,“冒犯本王,揍你不冤枉吧!”
“卑職受罰,王爺請回!”顧源身子更加的筆挺,聲音更加的洪亮。
“你……”晏子川氣急,指著顧源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這個顧源和魯勳有一拚,都沒有什麼腦子的莽夫。
眼看著虎影上前去拉顧源。
謝十州終於開口了:“王爺,且慢!”
晏子川驟然回頭,審視的目光落在謝十州的身上:“軍師何意?”
謝十州淺淺勾唇:“顧參將說的也沒錯!”
晏子川的瞳孔一下子眯了起來,難不成還是他錯了?最近這謝十州有點反常啊,以前不是一心一意的為了他出謀劃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