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抬頭看著一中年男子疾步走來。
一身銀灰的衣袍,倒是儒雅俊美,可是在她的眼裏,不過是要奪走她父親的卑劣之輩。
“住嘴,為何住嘴,單說當年你謝家姑娘並未嫁給我父親,就淪落匪窩,是否清白不說,你肯定那孩子是我父親的?”蕭雅冷笑,眉眼間都是不屑。
“我父親為了全了你謝家姑娘的名聲,履行婚約,迎娶牌位,守了了一年。不管當年你謝家對我父親如何,我父親是不是仁至義盡?”
“如今,我父親位高權重,誰不知我父親為官清廉,為人品重,爾等弄一個什麼孩子就安在我父親頭上,怎麼,為了攀附我蕭家,這麼下作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蕭雅可是不管什麼蕭柏寒和謝家的關係,她隻知道,她的一腔怒火,不說不快。
她就要讓那個什麼私生女認不了親。
有謝言暖在前,她母親在後,認了,那個私生女就是嫡長女,膈應誰呢?
“這算不算是恩將仇報?天下學子仰望的清貴謝家,就是如此?”
這番話說的很大聲,圍觀的人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蕭雅就是把謝家的臉放在地上摩擦,就是沒有瞧得上謝家。
同樣,也說明,蕭雅身後的人,都沒有瞧得上謝家。
謝言承臉色黑沉,卻是隱忍不發:“姑娘,還請先放了人,再來說話,如此打上門,謝家不好看,姑娘不明原委,也不好看!”
“我就打上門了,你待如何?”蕭雅冷笑著揮手,“給我打,把那個私生女揪出來我看看!”
不等蕭雅的人動手,聞訊而來的謝柔,眼一閉心一橫,急急衝了出來。
“姑娘,有話好說,請先放了四弟!”她穿著一身嫩黃的衣裙,越發顯得弱柳扶風,不勝嬌弱。
那著急的樣子,紅彤彤的眼眶,先讓眾人的心軟了三分。
“三姐,不要管,青天白日的,我看她膽敢要人命嗎?”謝雲潞氣急,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狼狽的心裏湧出殺意,想要殺了麵前的潑婦。
蕭雅卻沒有理會他,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柔,眼睛微微眯著,嘴角勾著冷笑:“謝柔?”
謝家未出閣的姑娘隻有兩位,一位是個書癡,日日泡在藏書樓,承安人盡皆知。
若是論嬌花扶柳的人物,隻有謝柔,謝柔的美,可也是一路上聽夠了讚美的。
直覺告訴她,麵前這個隨時能夠哭出來,暈過去的女子,就是那個謝柔。
還以為段位多高,原來是白蓮花一般的人物,在京城,她可是見慣了的。
無非哭一哭,暈一暈,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博取同情。
“姑娘,我是謝柔,我從不曾見過姑娘,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姑娘?”謝柔撲過去想要把謝雲潞拉起來。
卻被蕭雅一腳踹開。
她身子似乎格外的柔弱,這一腳踹過去,謝柔就飛了出去,撞上了旁邊的柱子才滾落在地上。
大雨初歇,地麵還是濕的,謝柔那一身嫩黃的衣衫,瞬間一片髒汙。
而謝柔麵色蒼白的捂著自己的腹部,嘴一張,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眾人嘩然,下腳這麼重嗎?
“你說你是我父親的女兒,想要進入我蕭家?”
即便是謝柔的那口鮮血就噴在她眼前,她都沒有半分表情,隻是看螻蟻一樣看著謝柔。
“我不知……”謝柔嬌弱的搖頭。
“你都不知你自己的父親是誰,也敢攀附我蕭家?”
“我從來不曾攀附蕭家,也從來不曾想來謝家,不過碰巧在街上遇到了謝家老仆,認出了我母親的玉佩!”謝柔淚水漣漣,“姑娘,何故如此待我?”
“從來不曾?”蕭雅冷笑,“從來不曾,承安的大街小巷都說你是父親的女兒?”
她微微彎腰,用馬鞭子挑起謝柔的下巴:“謝家要用一個父不詳的孩子來栽贓?”
“姑娘慎言!”謝言承的怒氣已經是壓製不住了,他幾乎要命令下人出手,但是他知道這是蕭柏寒的女兒,大安的郡主,他不能給謝家招禍。
“若是謝家有不周之處,姑娘盡可以說,謝家找回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自然是謝家養著,和誰都沒有關係,你蕭家厲害,謝家也從來不曾想攀附!”
這話已經是聲色俱厲!
蕭雅卻是嗬嗬冷笑:“給本郡主拿下掌嘴!你一介商賈,哪裏來的底氣和本郡主這麼說話!”
侍衛果然從門外湧進來。
謝柔強撐著起來,張開雙臂攔在謝言承的麵前:“郡主找的是我,要打要罰,我認,和謝家沒有關係!”
眼角撇著遠處匆匆而來的人影,她回頭苦笑:“三舅舅,都是我辱沒了謝家門楣!我願一死洗清謝家!”
言罷,猛然疾奔撞向一邊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