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夜裏紛亂一場,尚且人心惶惶的坪林縣城的大街上,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白衣公子拉著一臉抗拒的紅衣小哥,往汀蘭苑而去。
那紅衣小哥哭著喊著,說白衣公子毀了他的清白,爹爹和娘親會打斷他的腿!
哎吆,這年頭,還有男子逼男子去青樓,還是主動請客,這等好事,怎麼就輪不到他們身上呢?
程念安終究是被謝十州的人拖進了汀蘭苑!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萬一出去之後,謝十州以此為借口,說他髒了不要他了,咋整?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救救他啊!
快點讓他脫離苦海啊!
謝十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人家都是不讓去,偷偷摸摸的去,我這帶你來了,你怎麼還要死要活的!”
程念安一臉忠烈的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怒氣騰騰的瞪著謝十州:“你見過哪個,嗯,拉自己夫君去青樓的!”
“哦!”謝十州漫不經心的回應,進了二樓的雅間,那廂裏已經有幾個姑娘聞風而來。
看著,謝十州倒像是常客的節奏!
“公子~~”那嬌滴滴的腔調,那柔軟的腰肢,那欲拒還迎的姿態,無一處不媚,無一處不騷。
汀蘭苑不愧是頭一號,哪個男人經得起這樣的撩撥!
偏偏,程念安在一名女子靠近的時候,雙手揪著自己的衣領直接跳了起來:“你,你,你離我遠一點,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
那女子嘴一撇,媚眼如絲的笑道:“那是公子不知道我們女人的好處,這要是知道了,容易食髓知味!”
“我不要嚐!”程念安已經蹲到了椅子上,好像麵前的是毒蛇猛獸!
他要是嚐,也隻嚐謝十州!滿世界的繁華,隻有這一朵看著寡淡的能入眼。
他要潔身自好,絕對不能作死!
“男人那身材平平,硬邦邦的,有奴這細腰,有奴這身姿,有奴這細滑的皮膚,有奴這柔美的嗓音,有奴這滿身的香氣嗎?”
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眼波裏的媚意都能淹死人!
如此銷魂,卻把程念安嚇得從椅子上跳下來,直接撲進慵懶坐著的謝十州的腿上:“你要保護我,這年頭男子在外也這麼不安全了嗎,果然母親說的對,有的女人是老虎!”
謝十州:她就想知道,這樣的男人,定遠侯夫人究竟是怎麼教育出來的!
“蘭玉何必嚇唬公子呢?”一道格外柔美的聲音傳來。
那被叫蘭玉的臉色一沉,背著門口翻了個白眼:“又沒有人點你,又是上趕著搶姐妹們的買賣,也不怕吃不消!”
來人似乎聽見了,但是也裝作沒有聽見,麵上笑容不變,緩緩走來的步履節奏如常。
一襲白衣,鬢發高挽,側邊步搖搖晃,簡單的很,卻是越發顯得高潔,越發襯托的眉目如畫。
謝十州推了推程念安:“美人兒來了!”
程念安暗暗翻了個白眼,慵懶的躺在坐在美人榻上的謝十州的腿上不動彈,這世間的美人都不如你!
看什麼看,不看!他心中自有一尊佛,其他的,美也好醜也罷,和他有什麼幹係!
索性閉上眼,呼呼睡起來。
咦,不對,謝十州這個樣子,似乎是青樓的常客,她來了青樓,是不是也去了那等都是小倌的場所。
程念安驟然睜開眼睛,審視的盯著謝十州。
“你是不是去過千月樓那等地?”程念安眯著眼,那臉上的神情就是,如果你去,就咬死你!
謝十州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推開他的頭:“準備去!”
程念安一個翻身,雙手環住她的腰,聲音悶悶的:“有我好看?”
“比你風騷!”謝十州看著腰間的手臂,這貨怕不是屬狗皮膏藥的。
“我傷心了,我難過了,我不活了!”程念安嘀咕著,在謝十州的身後,嘴巴卻是咧得大大的,露出一口白牙。
嘿嘿,偷香竊玉的一天,心滿意足!
屋子裏的女子看著這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心裏無限惋惜,這麼俊美的公子,平日裏難得一見,竟然吃不到嘴裏!
這感覺,就像是佳肴在前,嘴卻被堵上了,簡直是抓耳撓心!
那個高潔的美人卻是不以為意,款款上前,在謝十州的腳邊跪坐,纖纖玉手給謝十州倒了一杯美酒。
碧玉的酒杯,素白的手,這畫麵簡直太美了。
“公子,既然來了,那就忘卻凡塵,偷得浮生半日閑。”就連話語也是柔柔軟軟,聽著就偎貼。
一邊看著周圍的女子,“我這些姐妹,環肥燕瘦,各有風情,公子喜歡誰,就點了誰,定然讓公子滿意。”
謝十州伸手接過酒杯,清冷的手指碰到那美人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也是一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