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的大街上,人潮洶湧。
外來人增多,各處酒樓客棧都是滿滿當當的。
“賤人,你說和你沒有關係,那馬上插著的是你的發簪。”
當啷一聲,是發簪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你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的!”聲音是蕭雅的,森冷而憤怒。
她差一點就死了,就差那麼一點,就腦漿迸裂而死。
即便是現在沒有死,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也被承安的百姓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謝柔!
都是因為這個謝柔,不僅僅要奪了她嫡女的名分,還要弄死她,想要霸占本來屬於她的一切。
“妹妹信我,我真的沒有,是有人推了我,那發簪,我昨日就不見了,真的不是我!”
謝柔瑟縮在一邊,淚水漣漣。
在蕭府裏,蕭雅想要打她,她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她身邊除了謝老夫人給的兩個丫頭,再無其他。
她沒有自己的人,也不能時時把謝家搬出來,謝家鞭長莫及。
即便現在在承安,謝家也不好插手蕭家的後宅小女兒間的打鬧。
謝柔感覺無力極了,不由得就格外的委屈,淚珠撲簌簌的落下來。
雖然是無聲,但是看著像是被欺負的小可憐,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誰人看了不起憐惜之心。
蕭雅怒極而笑:“裝給誰看呢,你去勾引晏子川的時候,那個嬌滴滴的樣子呢?”
她用馬鞭子挑起謝柔的下巴:“你滿身綢緞,滿頭珠翠,滿大街溜達的樣子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恨不能都穿在身上,你惡心不惡心?”
“要是我是男人,也不多看你一眼!”
蕭雅冷哼一聲,手裏的鞭子一揚,就打在謝柔的臉上。
謝柔尖叫一聲,急忙捂住臉,她的臉不能毀了,不能毀了,不然,不然她還有什麼?
但是手摸上臉,再拿下來,就看到手掌上都是鮮血,她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了天際。
雙目狠厲的盯著蕭雅:“你怎麼欺辱我都可以,但是你不應該毀了我的臉,你怎麼可以毀了我的臉?”
說這話,她拔下頭上簪子就撲向蕭雅,既然她的臉毀了,蕭雅也別想好好的。
她們現在都在承安,有什麼好怕的!
她就不信,謝家能夠看著她被欺淩不管,隻要拖了謝家進來,蕭雅又怎麼樣,駱雨蒙又怎麼樣,就不信她們可以翻天。
再說了,聖殿的人還在,蕭雅還要不要名聲,還要不要去聖殿!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心裏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
劃破蕭雅的臉的想法越發的強烈。
但是蕭雅畢竟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也是學過幾下子的。
一邊用手擋著一邊堪堪避過。
但是,那發簪依舊劃過她的手背,一道血痕乍現,緊接著是血珠滴落,疼痛入骨。
蕭雅狂怒的甩著鞭子:“你個賤人,竟然敢傷我,不知道傷了郡主是什麼罪過是吧,我今天就打死你!”
啪啪的鞭子甩下,謝柔驚聲尖叫,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要多尖銳就有多尖銳。
但是,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滿院子亂竄,而是死死的盯著蕭雅,慢慢的移動腳步:“蕭雅,你完了!”
“我看看誰會完了,我堂堂一個郡主,我爹是首輔,我姨母是皇後,死一兩個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蕭雅的鞭子揮舞地 越是狠厲,而謝柔的尖叫聲更是震耳欲聾。
圍牆外甚至是吸引了一些人。
“妹妹,妹妹,我錯了,我不該穿好的,不該上街,都是我的錯,我不敢了,但是馬兒受驚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
“我不該出現的,不該認父親的,我錯了,我錯了,你讓我走吧……”
“走,你今天死在這裏,必須死在這裏!”蕭雅的鞭子甩得啪啪響。
謝柔的慘嚎聲不絕於耳。
“夫人,這……”駱雨蒙身邊的老嬤嬤皺眉頭,這是在承安,別回頭壞了事情。
老爺的意思是要修複與謝家的嫌隙,如果這個時候,謝柔有點什麼好歹……
“小孩子打鬧,隨她們,不死人就行,看嚴了門戶!”
駱雨蒙搖著團扇,一身錦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貴氣十足。
那老嬤嬤剛剛走出涼亭,還沒有來得及下達命令,一眼就看到,蕭雅追著謝柔打,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角門邊。
那嬤嬤臉色頓變:“關門!”
明顯的可以看到外麵有人探頭探腦。
但是,還是慢了一步,那謝柔滿頭滿臉的血,外袍都被抽打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被鮮血染紅。
即便是如此,她仍然飛速的從那角門跑了出去:“救命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一把抓住路邊的一人:“去謝家報個信,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