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轉瞬之間,就有四五個人被刺傷,或者劃傷。
血腥氣在大堂裏瞬間蔓延。
人群驚慌失措,四散而逃。
那些人就要和人群一起衝出去。
那個站著的謝八叉冷笑一聲,腳一踢,一張椅子滑過去,直接擋在凶徒的前麵。
最前麵的凶徒被絆倒,眾人隻感覺人影一閃,那謝八叉已經坐在那張椅子上,就擋在大殿的門口。
而那個絆倒的凶徒已經被他一腳踢了回去。
順勢砸倒一片。
變故來的太突然,那些凶徒怔愣了一下,瞬間聚集,謝八叉就成了第一個目標。
因為從這個謝八叉的身上,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那謝八叉卻是慵懶坐著,微微一笑,那一張平凡的臉,竟然讓人感覺莫名的驚豔。
他卻是衝著屏風後麵冷哼:“還不出手,還想讓我動手不成!”
這冷哼一出,後堂一聲冷笑。
“累著你了,懶貨!”
話音落,就看到那些凶徒接二連三的癱坐在地上。
他們想要掙紮,然而沒有半分力氣。
唯有目露凶狠,麵目猙獰的謾罵:“縮頭縮尾鼠輩,有本事出來打,用詭計算是什麼!”
那府尹大人冷喝一聲:“還不綁了!”
那些捕快才反應過來,拿著鐵鏈鎖了那些凶徒。
拖入大牢,開審!
那謝八叉緩緩起身,走到後堂,瞪著陸之卿:“還不給我弄掉!”
陸之卿圍著他嘖嘖轉了兩圈:“當女人還是挺妖嬈的!”
謝八叉給了他一腳:“你還是想一想謝八叉和謝扒皮去了哪裏。如果月破雲知道謝八叉其實是花四娘,隻怕會有危險。”
陸之卿眉頭緊皺:“那些小倌能去哪兒?帶著兩個人,目標會很大。”
陸之卿給他弄掉臉上的東西,露出原本的臉,不是顧久是誰。
晏子玉也有些愕然,顧久可是一個冷冰冰的大男人,這,這……
“那些貴婦人呢?”府尹大人站在一邊,終於吐出來一句話。
幾個人悚然一驚,若是他們深得那些貴婦人喜愛,隱藏或者幫忙出城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還有可能,進宮!
晏子玉側頭吩咐:“嚴查京城進出車馬轎子,不管是誰的家眷都不要放過,馬車轎子夾層,車底,所有隨從,可能變裝甚至是變化性別!”
又吩咐侍衛:“宮中戒嚴!看看今天誰進宮了!”
陸之卿和顧久對視一眼,換了衣服,雙雙出門,謝八叉和謝扒皮如今還是下落不明。
兩個人分頭行動,迅速隱沒在人群裏。
而謝十州和程念安出了城,到了京郊大營的外麵。
定遠侯身邊的副將匆匆趕來。
“世子爺,有人報告雲池邊發現不明身份的人!侯爺帶人趕過去了。”
謝十州和程念安對視一眼,心裏都咯噔一下。
速度比他們想的要快的多。
若是雲池真的和他們想的一樣有什麼古怪,隻怕定遠侯有危險。
軍營裏似乎還有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那副將眉眼一冷:“世子爺,我去看看!”
謝十州側頭看著程念安:“你留下,三軍不可亂!”她把太子的令牌扔給程念安,“若是有亂軍心的,就地斬殺!”
“不行,山上的太危險,我去!”程念安一把抓著謝十州,山路顛簸,她是什麼情況,她自己不清楚嗎?
“放心,我有分寸!”謝十州掙脫程念安的手,深深的看著他,“你知道的,三軍中,你比我有威嚴!咱們背後,是滿京城的百姓,是大安的天下,退不得!”
程念安的眼圈紅了:“這是晏子玉的天下,你那麼拚命做什麼,我害怕!”
謝十州從馬車上彎腰,雙手捧著他的臉:“信我,我不會拿自己和孩子開玩笑!”
程念安一咬牙,轉身往軍營裏跑,紅色衣袍飄飄,他的手裏已經抽出森寒的長刀。
隻是眼角,有一滴淚滑落。
謝十州心裏有天下,有百姓,可是他心疼,他擔心,他痛恨那些上躥下跳的人。
安心過日子不好嗎?
即便是如此,那個老匹夫還不安分,還要懷疑謝十州,忌憚謝十州,不知道他的天下,是誰的血肉鋪墊的。
第一次,他的心裏湧滿了憤怒!
謝十州深深地看了一眼程念安的背影,轉頭對淩霜和雪鬆說:“上山!”
一邊拿過輿圖,細細地看著這周圍的地形。
“公子莫要擔心,紅影帶著一些人已經跟上去了,不會相距太遠。”雪鬆低聲說道。
謝十州沒有說話,隻是手指重重的按在輿圖上的一點。
良久抬頭問:“定遠侯去的地方,是雲池的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