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寵放倒了烏威,冷笑一聲。
他扔掉了手裏染血的匕首,踉蹌著後退。
臉上卻是笑著的。
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就那麼踉蹌著在風雨裏遠去。
無人阻攔他,任由他離開。
風雨裏,那曲子婉轉悠揚,竟然莫名適合這樣的雨夜。
眾人靜靜聽了許久,意猶未盡。
天險之地,一夜易主。
同樣,天險之內和青河之間的羌地,也都易主。
“整頓一下,薩圖很快會卷土重來!”
為首的人冷冷命令。
薩圖以為南疆將士是他囊中之物,吃了那麼大的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需要爭取時間,給某人爭取時間。
下麵的人立刻忙碌起來了。
薩圖換了衣服,目光沉沉的盯著桌子上鋪展開的輿圖。
目光死死落在天險之地。
兩邊山上的先鋒營,沒有一個人回來。
一個都沒有回來。
這說明,南疆可汗有別的力量。
比如,烏塗帶著的人馬。
不對,烏塗的人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吧,這些人的實力比南疆可汗的將士可是要強。
他們真的是南疆的將士嗎?
幸存下來的將領,齊聚在營帳裏,外麵的雨大一陣小一陣,寒氣逼人。
一片靜默中,有馬蹄聲急促逼近。
就聽有人翻身下馬,攜裹著一股寒氣撲進來。
“將軍,東可汗,北可汗和西可汗被偷襲了!”
薩圖猛然站起來:“什麼情況?”
“是南疆小可汗的人做的,一擊就退。”那人喘勻了氣,才定定說道。
薩圖焦急地問:“現在什麼情況?傷亡如何?”
“三位小可汗都被殺了,他們的親衛死傷不少!”
那士兵話音落,薩圖一個踉蹌:“都,都死了?”
那士兵用力點頭:“卑職親見,的的確確是死了。”
“南疆!”薩圖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到處都是森森殺氣。
他手下的將領互相看了看,齊刷刷的抱拳:“我等願意傾盡一切,為三位小可汗報仇!”
薩圖臉色沉重,深深歎道:“可惜了,誰能想到,死去的南疆可汗竟然這麼凶殘,野心不小!”
繼而沉聲說道:“我們收攏將士,重整旗鼓,一定要把羌地的南疆餘孽盡數斬殺,這一片富庶的土地,是北淵的,不是他南疆可汗的!”
那些將領心中激蕩,目光熾熱:“將軍,我們聽你的!”
如今這羌地,剩下的兩三萬兵丁,薩圖就是王者。
羌地的百姓已經被打怕了臣服了,而羌的王室已經盡數被逃亡。
羌地還有不順心的,隻有異心的南疆可汗。
如果,他們說如果……
那他們不是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這個雨夜,惶然無主的三支豹師,被領著兩萬虎師的薩圖收攏入他的隊列中。
天色微明,薩圖已經整合好隊伍:“看到那一處天險了嗎,全力一擊,那是我們最後的障礙,以後,羌就是我們北淵的疆土,是我們的糧倉,是我們的牧場,是我們躲避嚴寒溫暖的家!也是扼製大安通往西域的咽喉!”
“成敗在此一舉,有沒有信心拿下?”薩圖在大軍的前麵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