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坐完月子回來了。
不過衛生隊裏麵有點尷尬,一個蘿卜一個坑,李青回來了,蘇柳兒怎麼辦?
蘇柳兒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因為人家坐月子,暫時來幫忙的。
也沒想過鳩占鵲巢。
但李青明顯不是這樣想的,她比規定的時間提前半個月回來,就是擔心自己的編製被蘇柳兒霸占了。
蘇柳兒的家庭背景雄厚,老公現在是營長,公公是司令,他男人隻是一個小副營長,拿什麼和別人比?
要是蘇柳兒敢拿她的編製,她估計隻敢匿名舉報,最好就是直接讓蘇柳兒男人和公公全部下台,要不他們還真當部隊是他們顧家的天下,別人的編製想要霸占就霸占去。
李青氣憤地腦補完,才看見蘇柳兒掀開簾子,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上麵的棉花和紗布,沾滿了鮮血,室內頓然彌漫著一股濃厚刺鼻的血腥味。
李青有些日子沒有聞到這股味道,竟然有些不適,甚至想要跑出去嘔吐。
蘇柳兒不認識李青,看見對方身體不適,表情痛苦,連忙問:“你哪裏不舒服嗎?”
“過來我給你看看吧。”
李青有些惱怒,她一個從業五年的專業隊醫,還需要一個鄉下來的村醫看病?
這是侮辱誰呢?
蘇柳兒見李青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又和她說了一次。
躺在床上的小士兵見狀,不得不提醒蘇柳兒,“蘇隊醫,她就是李隊醫。”
蘇柳兒不以為然,管什麼李隊醫還是張隊醫,不舒服來衛生隊,都是需要她幫忙看病的。
誰讓今天正好是她值班?
李青鐵青著臉,生硬開口,“我是李青。”
“我坐完月子回來了,你換好衣服,先回去吧。”
“這裏沒有你什麼事了。”
蘇柳兒和隊長約定的工作時間還有半個月才到期,突然冒出一個人讓她滾蛋?
她語氣淡淡,“是隊長讓我今天就回去的?”
誰同意她來衛生隊的,就由誰通知她走。
其他人的話,她才不管。
提起隊長,李青才想到她來這麼久,還沒見到隊長。
她回來,肯定要知會隊長一聲的。
她皺了皺眉頭,如實回答:“不是。”
蘇柳兒心裏冷笑,隊長都沒發話,李青就擅作主張讓她走,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越俎代庖在職場裏麵,可是很大的忌諱。
“如果隊長沒有讓我走,今天輪到我值班,我當然不能走。”
“出了事你負責?”
每個值班醫生都是有職責的,出了什麼事,李青還真負責不起。
蘇柳兒看李青不像是來看病的樣子,就沒再搭理她。
她對床上的小士兵叮囑了幾句,然後把人扶下來,送到門口才回來。
小士兵是男人,蘇柳兒是女人,女人扶著男人,如果不是對象和夫妻關係,被人看見總歸不好。
蘇柳兒沒有想到那麼多,在她眼裏,小士兵就是一個病人,需要別人照顧。
李青腦海裏已經跳出了很多肮髒的畫麵,她默默感歎,今天沒有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