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的男人和鄰居借了自行車,載上蘇月,搖搖晃晃騎了三個多鍾才到縣城。
他們隻熟悉縣城火車站一帶的地方,對於縣城人民醫院,問了好幾個人,才問清楚路。
蘇月大著肚子,坐在車尾後麵,身體很不舒服。
她難受也沒辦法,誰讓她擔心自己的孩子會有唇裂?
生下唇裂的孩子有多慘,蘇月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不想要再經曆一遍那種痛了。
好不容易到了人民醫院,蘇月男人先去掛號,再帶蘇月去看醫生。
蘇月看醫生那會,和她男人撒嬌,“我想吃冰糖葫蘆,你能幫我去買嗎?”
男人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沒說什麼,出去醫院找冰糖葫蘆去了。
支走男人後,蘇月才對醫生說了自己以前生過一個裂唇女兒的事情。
醫生建議她去京市那種大城市檢查,大城市的醫院儀器比小縣城先進多了。
蘇月聽完醫生的話,心涼了半截。
京市那個地方,她不能去。
至少這幾年都不能去。
她不希望她的出現,影響她大女兒的生活。
罷了,她能做的,她已經做了。
如果這一胎,她生的還是裂唇孩子,她隻能認命。
……
蘇柳兒沒想到會在部隊見到自己的高中同學,林紅。
說起來林紅,她爺爺和蘇柳兒外公一樣是老中醫,師出同一個人。
照理說,林紅和蘇柳兒關係會因此更好才對,結果恰恰相反。
高中那會,蘇柳兒活在林紅的陰影下。
她每天從家裏帶去學校的午餐,會被林紅搶走,或者吐口水,撒沙子。
林紅高興的時候會開她幾句黃腔,不高興的時候,讓高年級男同學各種欺負她。
即使重生一次,蘇柳兒再次想起那些事情,她都忍不住背脊發涼,心頭一顫。
不得不說,她上輩子,確實活得太窩囊了!
林紅有點沒認出蘇柳兒,她臉頰曬得通紅,眼睛笑意盈盈,想必這幾年活得很幸福。
“蘇隊醫,你看起來很像我一個同學。”
蘇柳兒語氣冰冷,“你認錯人了。”
“我不認識你。”
林紅熱絡了起來,自我介紹,“我是一營新來的副營長媳婦林紅。”
“我可能是水土不服,來兩天了,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
蘇柳兒麵無表情,“我給你看看。”
半晌,蘇柳兒才再次開口,“問題不大,注意休息就行。”
林紅鬆了一口氣,一臉感激,“謝謝您蘇隊醫!”
蘇柳兒看著林紅離開的背影,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真的會有人能夠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嗎?
她確實是做不到!
林紅從衛生隊出來後,就獨自回到自己宿舍。
按照她男人的職位,他們應該能夠被分配到兩室一廳,但可惜部隊宿舍已經不夠,隻能給他們分配一個大單間,還是和別人共用衛生間的那種。
林紅了解到,這個蘇隊醫和她的男人顧營長,其實家裏就在京市,平常放假都會回家。
兩人偶爾才住宿舍,實在是沒必要住兩房一廳那麼大的地方。
林紅讓她男人去溝通一下,畢竟顧營長就是他領導,自己人,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