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小新拉著媽媽和小姨移步庭院,他還要堆幾個雪人。

黎則桉和沈逾白跟在後麵。

江言就不湊鬧了,回房補瞌睡。

白色雪景裏,三人身上的紅衣格外搶眼,柔美。

夏為顏抓了一把雪,鬆鬆散散握在手心,而後悄無聲息地挪到黎則桉跟前,正要往空中一拋,被他預判了,摁住她的手,“幾歲?”

夏為顏:“四歲。”

去年在他心裏是三歲。

他握得很鬆,她輕而易舉地掙脫,往上一拋,雪紛紛揚揚落下,頭發,衣服上都沾到,隨即消融。

夏為顏自娛自樂,“像不像仙女下凡?”

小時候隻要下雪她就這麼玩。

黎則桉直男回答,“沒覺得,更像是小狗刨地。”

指了指被她謔謔的雪坑,“看到沒,都是你的爪印。”

夏為顏:“……”

氣得她呼了口氣,劉海也隨之浮動。

蹲下身,在雪地裏抓了一把雪,弄成球狀,氣哼哼的往他衣服上一砸,“你才狗。”

這一幕被小新看到了,覺得打雪仗挺好玩,學著姨的樣子,朝爸爸一丟。

沈逾白教兒子,“砸你姨父。”

小新老實巴交地搖搖頭,“我不敢。”

沈逾白當場示範,不料,手一偏,雪球勻速飛到小姨子身上。

幸而不是腦袋。

但黎則桉計較了,弄了個超大雪球,毫不手軟地懟過去。

手法很準,直接砸到沈逾白臉上。

沈逾白:“......”

媽的。

報仇從來不隔夜。

就這樣,兩人開啟互砸模式。

像是時光倒退,陡然回到年少。

非要比個輸贏。

江以葵擔心兒子‘受害’,把他拉到一邊,朝夏為顏招招手,“淘淘,過來。”

小新才不怕呢,興奮的在原地蹦出厚厚的腳印,他手小,隻能用小雪球,揚聲道:“爸爸,我幫你!”

說罷,衝過去。

哪曾想,剛跑兩步摔了狗吃屎。

江以葵站在原地沒動,讓他自己起來。

在某些方麵,小新非常獨立,沒有一絲求救的意思,全靠自己,小短腿一顫一顫的,沒跑幾步,又趴下。

江以葵這個親媽非但不扶,還在那咯咯地笑。

邊看熱鬧邊聊天,“你猜那倆幼稚鬼誰能贏?”

夏為顏當然得給自家老公投一票,“肯定黎則桉。”

她們的說話聲順著冷氣滾到沈逾白耳邊,頓了兩秒沒聽到那祖宗接話,暫時休戰,撇頭問她,“你怎麼不回答?”

也隻是他單方麵休戰,黎則桉趁機弄了個大雪球,猛地砸去。

沈逾白被猝不及防挨了這一球,砸得很準,直接呼到他腦袋,視線都模糊了,還有一大半的雪掉鑽他衣領裏,冰得他肩膀一哆嗦。

這畜生!

他囫圇地摸去臉上的雪,開始他的複仇。

哈哈。

兩姑娘在那笑得腮幫子疼。

一直鬧了十多分鍾他們才停止,身上被雪染上不同程度的濕。

夏為顏碰了碰黎則桉,不知道是他的臉還是她的手,冰得膈人。

阿姨遞來幹毛巾,夏為顏接走,把黎則桉拉到沙發坐下,擦得仔細。

頭發半幹半濕的原因,他零碎的劉海遮住眉眼,顯得學生氣十足,看不出一絲淩厲。

黎則桉掃到她唇角的弧度,下意識問道:“笑什麼?”

夏為顏臉上的笑還未收起,“不告訴你。”

省得自戀。

黎則桉也沒追問了,光看這笑意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還有那小腦袋,時不時憋著壞。

夏為顏到底還是沒忍住,跟著他進了洗手間,像個流氓似的在他臉上摸了摸。

皮膚也挺好。

黎則桉:“……”

這是被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