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江之秞成為溫承澤同桌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江之秞很嬌嫩。
那天很熱,是新學期,教室裏開著空調,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盛夏的蟬鳴,老師沒有起伏的聲音,有些枯燥的知識,嘈雜的空調聲,這一切交錯在一起,都形成了一個好睡的環境。
江之秞很努力地撐了十分鍾,但還是在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睡了過去。
她從小雞啄米,到幹脆放棄趴在桌子上,烏黑的頭發即便綁起來,卻依舊有些許掃過他的書本,溫承澤的視線忍不住順著她的青絲向上望去。
可能是趴的不舒服,方才還用腦後對著他的人突然就轉變了方向,纖長的睫毛,白皙的臉龐,小巧的鼻尖,紅潤的嘴唇,漂亮又乖巧。
隻是那左臉上有一塊明顯的紅痕,應該是壓出來的,可方才江之秞維持那個姿勢還沒有三秒鍾。
太嬌嫩了。
溫承澤當時就在心裏想到,雖然那道紅痕也在他的注視下漸漸消散,可他的心裏卻也好像留下了什麼痕跡。
走廊裏沒什麼人,所以溫承澤這道低沉卻帶著少年感的聲音雖然有點小,但江之秞聽的真切,她察覺到他是在對自己道歉,彎了彎唇角,忍不住笑。
可她又很快控製住自己,故意有些委屈道:“道歉有什麼用,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
“不過我小的時候疼我媽都說吹吹就不疼了,所以......”她眼中閃過明晃晃的狡黠,將手腕伸到他的麵前笑容璀璨,“溫承澤,你也給我吹吹吧。”
她的聲音像百靈鳥,擁有活力又清脆好聽,此刻,仿佛有微風在溫承澤的心尖拂過,吹動那稚嫩的青草。
盯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手腕,仔細瞧,還能看見上麵的絨毛,淡淡的紅是他隻要出來的,此刻沒了指痕,融合在一起,有些像紅花。
溫承澤眸色微沉,呼吸頓了一下,許久,別過臉,他滾了滾喉結,嗓音有些低啞,“別鬧了。”
他操作著輪椅像逃跑似地離開原地,江之秞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小氣鬼。”
她不肯放棄,追了上去,“誒,溫承澤,你把我的手捏痛給我吹......”
忽然,江之秞的聲音頓住,因為她瞧見了泛紅的耳尖和後頸,她猛地停下腳步,看著溫承澤的背影。
茅塞頓開。
她漸漸揚起嘴角,最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似正在盛開的向日葵。
她捂著嘴偷笑一聲,原來.....他是在害羞啊。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江之秞很是高興,追上去的腳步都輕快了很多,她跟在他身後又打著商量,“誒,溫承澤,既然你不給我吹吹,那你就教我寫作業吧,作為補償。”
溫承澤壓根就不看她,想也沒想就拒絕,“我還有事。”
江之秞才不放棄,“那你就是說話不算話,且不說今天,你之前還答應了嫂子要教我學習呢。”
搬出了溫雅,溫承澤果然沒轍了,他沉默了一下,才答應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