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血清就到了。
這種毒當然是越早治療越好,南枝空腹四個小時後,便開始輸藥。
需要輸幾個小時,一開始南枝沒什麼感覺,但到後麵渾身都開始難受起來。
全身上下仿佛有螞蟻在啃噬、撕咬,遊走在皮膚下,仿佛下一秒就會鑽出來。
她腦子裏浮現出一個詞:萬蟻噬心。
這哪是噬心,這是噬骨肉和血,全身都難受。
忍不住想伸手去撓,霍寒州壓著她手臂:“忍著。”
“可是我癢。”
不是癢,是比癢更難受的那種痛,恨不得狠狠撓,扣出皮肉才罷休。
無論她怎麼哭訴,怎麼難受,霍寒州都無動於衷,看她掙紮得越來越厲害,怕扯著針,將她雙手按在身體兩側,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不讓動彈。
“霍寒州,我難受,你幫我撓撓好不好?”
“寒哥哥,霍哥哥,寒州,寶貝兒……求你了,讓我撓一下,就一下。”
霍寒州頭放在肩窩,閉眼不聽。
南枝張嘴,咬住他脖子,但這痛不在自己身上,根本緩解不了難受。
她幹脆咬自己下唇和舌頭,直接將下唇和舌頭咬破了皮。
霍寒州聞到血腥味才發現她這種自殘行為,氣得不輕:“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自虐傾向。”
隨即低頭,吻住她的唇,將舌頭置於她齒縫之間,任她咬。
尖銳的疼痛從舌尖傳來,他眸子暗了暗,條件發射想要收回來。
又被她吸了回去。
南枝手上掙紮力道小了些,她嗚咽著:“疼我,霍寒州,讓我疼。”
疼痛就能轉移全身上下那種蝕骨般的疼。
漸漸的,這個吻變了味道,帶著極致的疼痛和歡愉,傳遞到她大腦,麻痹神經。
她放棄掙紮,閉上眼淹沒在其中,拒絕所有思考。
每當霍寒州想退出,她便如同滑溜的小魚纏上來,主動得不行。
最後,霍寒州捏住她下巴,強迫她鬆口。
南枝睜開水霧般的星眸,迷蒙地看他:“寒州~”
霍寒州很滿意這個稱呼,比叫著寒爺時親近許多,摸著她紅腫的唇,低笑:“纏人的小妖精。”
想到剛才的主動,南枝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緋紅,可很快,理智就被全身傳來的疼痛取代。
她盯著他的唇,又想湊上來。
“嗬~還真是不怕疼。”
霍寒州輕笑,卻沒讓她得逞。
拿一個蘋果塞堵住她的嘴,防止她自殘。
一夜折騰下來,兩人都精疲力盡,血清輸完,南枝整個人累癱,沉沉睡了過去。
霍寒州這才從她身上下來,掀開她被子和衣服,查看身上其他傷勢。
看著那些裂開的傷口,找來女護士給她處理。
醫生一直沒敢下班,看到霍寒州進來,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唇,被霍寒州一個冷眼,連忙低下頭和他說接下來的治療程序。
霍寒州聽完,準備起身離開。
“寒爺,”醫生叫住他,見他回頭,遞了一支藥膏過去,“消腫止痛的藥,或許你用得著。”
霍寒州想到南枝的嘴,接過。
出門遇到程華,程華看到霍寒州那樣,沒忍住,笑了。
“爺,我想你需要口罩。”
霍寒州看向窗戶的玻璃,倒映出他的身影,嘴唇微腫,還有幾個結痂的傷口,可見昨晚南枝下口有多狠。
程華去醫生辦公室找了個口罩遞給他:“在牢裏對小姐下手的人查到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