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州聽著小丫頭擋在跟前維護自己,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麵對找上門的麻煩,所有人都是將當事人推到他麵前,讓他麵對解決,現在突然有個人擋在麵前,感覺還不錯。
冉夫人見到南枝,也知道她的身份,對這種費盡心機攀上豪門的孤女並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修養並未讓她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反而是就事論事。
“犯了錯,自然是要法律來懲戒,而不是個人,我想寒爺也沒那個本事,大到能替律法做主了。”
“嗬,那你該感謝寒爺手下留情,沒將冉少爺告上法庭,否則以寒爺的傷勢,你兒子現在不在手術台,而是在監獄。”
南枝寸步不讓:“還是說,你們想假意等冉少爺坐牢然後動用關係把它換出來?如果是這樣,法律又有什麼用?”
法律沒用,那麼冉夫人剛才說交給法律來懲戒人的事,就不成立。
還不如自己出手收拾。
冉夫人被她幾句話堵得麵紅耳赤,冉豐冷眸,啟唇譏諷:“聽南小姐的意思,是對我國的律法存在什麼質疑嗎?”
這個問題的高度瞬間就上升了。
南枝挺直背脊,笑容謙和禮貌:“我相信律法,但我不相信人。”
“冉先生,懂嗎?”
這句話,是霍寒州曾經告訴她的。
律法是人在實施執行,它擺在那,不會給自己辯解和維護。
冉豐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就是你對公職人員有意見,還是你對我們國家選拔公職人員的方式不滿,選的是些素質低下的人?”
“不,我很滿意,我不滿意的是那些自詡家族有本事,妄想以一己之力挑戰國法的人。”
“就像冉先生這種,兒子犯了錯,打了人,卻想著鑽人性的漏洞。”
這話帶著攻擊性,冉豐臉色很難看。
冉夫人怒道:“胡說,我們家斷然不會做這種事。”
南枝眼睛笑得彎成月牙。
“看來是我誤會了冉先生了,在此我說句抱歉。”
她這不溫不火、進退自如的態度,讓人感到憋屈。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態度完美的不可挑剔,讓他們這種讀書人找不出半點錯處。
將人說到無話可說,南枝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軟了語氣:“冉先生,我理解你們心疼兒子想為他討個說法,但你們不能因為咱們寒爺沒有父母為自己出頭就欺負人不是。”
“何況,他也不是沒人心疼,我心疼我家寒爺好好的遭受無妄之災,想冉少爺給個說法,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不顧兄弟情義要打他。”
冉豐和冉夫人聽到這番話,看了眼床上低垂著頭的男人,良久歎口氣,說了句好好養傷,離開了。
南枝送兩人到門口,見人走遠,關門。
剛準備轉身,背上就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充滿了藥味。
“你怎麼下床來了?徐醫生說了,你的傷不宜亂動。”
霍寒州將臉埋在她脖頸,沒動。
南枝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低落,以為他是因為好兄弟背叛而感到傷心,拍拍他的手背:“別傷心了,不和你做兄弟,是他的損失。”
“咱們寒爺這麼強大,這麼帥氣,這麼能幹,想和你稱兄道弟的人多了去,咱不缺他一個哈。”
“再說了,你這不還有我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