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我不需要你管。”
南枝根本不聽她的,安諾在半路上痛得死去活來,指甲掐進她手臂,留下幾個月牙印。
到了醫院檢查才知道,是酒精中毒。
南枝心疼得不行,在床邊陪了她一整夜,連霍寒州的電話也叫不回去。
安諾一覺醒來,看到睡在床邊的人,目光複雜。
她一動,南枝就醒了,抬起頭,眼底都是光亮。
安諾別過頭:“南枝,昨晚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諾諾,我會幫你找到好醫生,你別擔心。”
“你怎麼幫?找寒爺?南枝,我不需要。”
南枝心裏難過,可她說不出反駁的話。
在這上流社會把資本和人脈玩轉了的世界,她一無所有。
僅有的那點資本,麵對百年、千年的家族,根本不夠看。
她之前就體會到自己的弱小,可每當她前進一點,向上爬一點,就會冒出更高更大的山峰壓下來,壓得她無力反抗。
“失去你的後果我能承擔,但我承擔不了失去爸爸的後果,你知道嗎?”
“我知道,諾諾,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南枝道完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湯圓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見她走了,立馬跟在身後。
一路上,南枝都很沉默。
湯圓原本以為她會像前天在秦佳妍家樓下那樣哭,可沒有。
她很平靜,沒有流淚,但也沒有笑。
湯圓送她到學校後,南枝沒去上課,回宿舍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十一點,去食堂隨意吃了點,到圖書館看書,看完書下午去培訓班上課。
連薑和頌過來找她說話,也興致缺缺,上完課就走,薑和頌在身後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南姐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公司。”
聶以安這個總經理,在YX的生活別提多輕鬆快活,完全屬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班狀態。
小公司就是好,事少、人少,不用勾心鬥角。
至於每天來給他添堵找存在感的齊誌行,他自動忽略。
太無能。
除了聒噪一點,沒有任何威脅。
這樣的人,都懶得搭理。
南枝到辦公室,就看到聶以安買了把躺椅,靠在落地窗前曬太陽,臉上搭了一本書,懷裏還端著茶杯。
手放在躺椅扶手上,順著音樂節奏打拍子。
好不愜意。
聽到開門聲,他還以為是白楓:“有事自己處理,晚上訂家味道可口的餐廳,昨天的不好吃。”
“這北城的味道啊,始終是差了點。”
“差了點那是因為你沒找好餐廳,我知道有家酒樓味道不錯,不知道聶總經理有沒有興趣去吃。”
聶以安仍舊蓋著書:“南枝?你來做什麼。”
“請你吃飯。”
聶以安想說沒時間,但想了想,這北城的生活著實無趣,有個人請客也不錯。
醫生說他得多接觸些人。
“好啊,現在就走吧。”
南枝也不計較到不到下班點,帶著他去了霍寒州最喜歡的那家酒樓。
就是那個古香古色、帶著中式庭院的飯館,小橋流水,煙霧繚繞,水池裏的早蓮已經開始盛放。
聶以安很滿意。
看到價格後,更滿意了。
全往貴了的點,看著南枝肉疼的臉色,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