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華語氣篤定，紀北寒那麼在乎南枝，現在知道了南枝的情況，應當不會再糾纏。
沒有誰會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白癡傻子，還是自己害的。
果然，看到紀北寒不說話，慕天華得寸進尺：“現在，你給我滾出我女兒的房間，以後也不許見麵。”
雖然這是他的房間，但南枝在這裏，就隻好讓他去別的地方。
紀北寒看了眼慕天華，忽地笑了。
笑容孤傲帶著殘忍，還有孤注一擲的偏執決絕。
“我不會離開她。”
“我不會嫌棄她變成傻子的。”
“傻子配瞎子聾子還是啞巴，都剛剛好。”
讓他離開南枝，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相親相愛，抱歉，他做不到。
得到過，就沒想過再失去。
他沒那麼偉大，隻想自私地占有她、愛她，即便……會看著她變成傻子。
這番言論把慕天華驚呆了，指著他抖著手指說不出話：“你你你……”
“紀北寒，你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你這不是愛，是變態，是自私。”
“慕天華，這怪不了我，當年若不是你們給她催眠，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被心愛之人忘記，他的痛誰又能體會。
“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她的情況，如果不讓那麼做，她現在已經死了，”慕天華沉聲，“她有心髒病，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誌，我們隻能那麼做。”
何況當年他們認錯人，為了洛元元將他們夫妻二人逼到那個境地，按照南枝的性子是不會和他們相認的。
她忘了，忘了那些恩怨和過節，他和聶煙也能繼續自欺欺人地騙下去。
說起來，他們也是自私的。
可他們愛她，不會傷害她。
紀北寒卻不聽，失去愛人一時悲痛，這在他意料之中，但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讓南枝活下來的辦法那麼多，卻偏要選這一種他最接受不了的。
接受治療的這一年多，他也時常在想沒有他的這幾年，南枝是怎麼過的，心疼不已。
軒轅烈切斷了他所有和從前所有的聯係，如果他不乖乖配合治療，就永遠別想見南枝。
結果呢，他沒想到，他不在，所有人都聯合起來欺騙他的女孩。
“別打著為她好的理由來說服我，催眠，你們問過她意見了嗎？”紀北寒冷笑，
這種欺騙強迫的手段，已經嚴重傷害到了別人，還為她好，可笑！
“啊——”房間裏傳來一聲慘叫，紀北寒快步推門進去，看到南枝坐在地上，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怎麼了？”
紀北寒蹲下，看到她額頭起了個包，一碰就疼，嬌氣得很。
應該是睡覺掉下來磕到床頭櫃了。
南枝醉得不輕，卻還是惦記著要卸妝，不然一覺醒來臉上全是痘痘。
紀北寒坐在床沿揉眉心，看她跌跌撞撞往浴室去，差點被地毯絆倒，忍無可忍，走過去將人抱到床上。
“你睡，我給你卸。”
“好。”
南枝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紀北寒打來水，取來卸妝需要的東西，慢慢給她卸妝。
南枝也格外配合，並沒有鬧騰。
慕天華靠在一旁，麵色複雜，他自認對聶煙也很疼愛，卻從來沒有為她做過這種小事。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這些？”
一看紀北寒就不像是會懂這些小細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