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南枝正靠在椅子上追劇。
電腦裏放的是喜劇,開著台燈,將這陰暗的小黑屋襯托出幾分歡樂,桌上還擺著蛋糕水果燒烤,聶煙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兒,走過去直接將電腦合上。
“你就是這麼反省思過的?”
“我又沒做錯,為什麼要反省思過?”
“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還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教養嗎?南枝,你太讓我失望了。”
聶煙氣得手都在抖,她本來身體就不好,怒火攻心,捂著嘴不停咳嗽起來。
南枝見她這般,語氣軟和一些:“不管你信不信,第一次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
南枝看了她一眼,不再辯解,吩咐傭人照顧好她,直接離開玫瑰莊園。
她想了下,給慕肆年打電話,讓他出來喝酒。
慕肆年還是第一次見南枝約他喝酒,當即感覺不妙,連忙放下手頭的事過來找她。
找到南枝時,她一個人開了個包間,桌上擺了幾瓶紅酒,人已經喝了不少。
“怎麼了這是?”
“我和你媽吵架,你幫誰?”
“什麼我媽,咱倆一個媽,”慕肆年坐到她身邊,“你和媽吵架了?”
“我問你幫誰?”南枝暴躁地問他。
慕肆年立馬投降:“幫你幫你,我幫你。”
他隻要敢說幫聶煙,南枝立馬把他趕出去。
“發生了什麼,給哥說說。”
他是很好奇,南枝脾氣說不上多好,但絕對能忍,隻要不觸及她底線,平時很佛係。
何況老媽那麼在乎她,怎麼會吵架。
南枝張了張嘴,又覺得這點小事都告狀顯得矯情,何況二哥夾在中間幫誰都不好,幹脆就不說了。
何況,妹妹和媽媽之間,不論誰對誰錯,作為孩子幫的都是媽媽。
慕肆年撬不開她的嘴,隻得換個話題:“那結婚呢?你為什麼要答應?”
“因為你媽啊,”南枝灌了一口酒,“她不是希望我嫁人嗎?現在鬧得滿城皆知,我要是逃婚,置慕家和鍾家的顏麵於何地?”
“真的是這樣嗎?”
“是啊,”南枝笑得沒心沒肺,“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過問我的意見,不就是想用這個借口來逼我,不管理由是什麼,最後都如她意,我什麼想法重要嗎?她在乎嗎?”
能夠傷害我們的,往往都是我們最親的人。
慕肆年無言以對,隻得陪著她一起喝酒,最後兄妹倆都醉得不輕,慕肆年帶著她回了他的住處。
慕天華得知南枝和他一起,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南枝捂著腦袋醒來,喝酒一時爽,宿醉火葬場。
幸好慕肆年是醫生,有特效解酒藥,比外麵買的管用多了,一粒下去眩暈嘔吐的感覺消散不少。
還給他煮了白粥陪鹹菜,吃完胃也舒服。
慕肆年從跑步機上下來,拿毛巾擦汗:“這段時間你就住我這,暫時別回家了。”
說完觀察南枝反應,見她爽快答應,多了一句嘴:“你別多想。”
南枝擺手:“我沒多想,你不用安慰,因為我知道我多想的都是對的。”
慕肆年啞口無言。
南枝活得太通透,通透到讓人心疼又愧疚。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似乎都是一個人。
哪怕家人就在身邊,也沒人能走到她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