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螺旋槳快速旋轉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直升飛機剛降落在海灘上,紀北寒便跳下來,急匆匆往別墅跑。
跟在他身後的醫療隊隻好麻溜地跟上,半點不敢耽擱。
別墅裏,立夏穀雨著急地圍著南枝打轉,聽到動靜,立馬衝出來:“寒爺。”
“人怎麼樣?”
“暈過去了。”
隨行的醫療團隊隨後趕到,攜帶的簡便醫療器械很快準備就緒,開始給南枝做檢查。
“紀先生,據我們檢查,慕小姐的病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今晚承受不住才爆發的。”
紀北寒回想,南枝這段時間一直在生氣,除了剛開始對他大吼大叫,後麵都在生悶氣,所以心髒早就不舒服,隻是一直壓抑著。
以前南枝身體健康,最近她沒犯過病,所以他一時把這茬給忘了。
“今天她在做些什麼?”
“夫人就在海邊撿貝殼,晚上喊無聊,然後去書房看書,我和穀雨聽到樓上有動靜,上去就發現夫人她發病了。”
紀北寒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眼底劃過心疼。
她眼下一圈青黑,看得出這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
紀北寒讓穀雨好好照顧她,起身去書房,南枝的病一直壓著,必定是有什麼刺激她才會爆發。
他撿起那本掉落在地上的書,目光微怔。
一本名著《小王子》。
他生病那段時間,南枝在他耳邊講得最多的故事。
是想起什麼了嗎?
他抱著渺小的希望,拿著那本書坐到南枝床邊,一點一點翻看著。
“水。”
紀北寒連忙給她倒了杯溫水過來,南枝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是紀北寒,還沒說什麼,紀北寒已經搶先開口:“你要是不想看見我,喝完水我馬上走,別生氣好不好?”
南枝坐起來,喝完水將杯子遞給他,看著手背上的針頭,有些頭疼。
“還不舒服嗎?”
南枝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目光複雜。
她倒是希望兩人再次像從前那樣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抱歉,之前是我忽略了你的身體情況。”
南枝指著那本《小王子》:“我以前是不是給你講過它?”
紀北寒眸子一亮,急切地點頭。
三十多歲的男人,成熟穩重不再,像個毛躁的少年。
“枝枝,你想起什麼了?”
“我恍惚看到一個畫麵,你好像病了,病得很重……”話音未落,南枝便已淚流滿麵,難過鋪天蓋地而來,無法克製。
她不明白,隻是一個人生病了而已,她為什麼會難過得像要死了一般。
那個講故事的女人背對她,看不清容顏,透漏出的哀傷卻那麼濃烈,濃烈到讓人喘不過氣。
南枝捂著心口,心髒揪著疼,腦袋也開始疼,好像有人拿著針在使勁往她腦海裏紮。
有兩波力量在抗衡,有東西想從腦袋裏鑽出來,又被什麼壓著。
“枝枝,看著我,別想了,咱們不想了。”
紀北寒慌了,她即將恢複記憶的喜悅瞬間被恐慌衝散,南枝死死抓住他的手,仿佛要將他刻進腦子裏。
“紀、北、寒!”
“我在,枝枝,我一直都在。”
“北……北……”
紀北寒看到她瞳孔開始渙散,情急之下一手刀砍在她後脖頸上,南枝身體一軟倒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