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深邃的黑眸深處仿佛燃著一團火,聲音也沒了平時的清冷:“把手放開。”
南枝垂眸一看,立刻尷尬地收回手。
“我不是故意的。”
紀北寒坐在位置沒動,過了幾分鍾才開口:“離權樓遠點。”
“我和他根本不熟。”
以後估計見麵的機會都少。
“剛剛我碰到韓傾城了。”
說完,南枝小心觀察他的表情,雖然她還是討厭他,但作為兩人共同的敵人,還是有必要提醒。
紀北寒挑眉:“她說了什麼?”
“把我當仇人,還能說什麼。”
見紀北寒神色恍惚,南枝揶揄道:“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紀北寒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喜歡誰,她心裏沒點數?
南枝輕咳一聲:“霍寒州死了,她把一切債都歸咎到你身上,你、你平時小心點。”
“擔心我?”
紀北寒忽然湊近,妖孽的容顏瞬間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他的呼吸灑在自己臉上,南枝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
她在擔心他嗎?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擔心他。
“你、你離我遠點,我我隻是擔心言言諾諾沒有爸爸。”
紀北寒看著眼前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再嘴硬,閃躲的眼神已經將她心思出賣個徹底。
她在一點點敞開心門,接受他。
這個認知讓他胸腔內那顆死寂的心鮮活起來,鼓動著他的動,血液衝上頭腦混淆理智,讓他生出想要吻她的衝動。
當唇齒相依的刹那,他聽到靈魂深處發出滿足的喟歎。
溫軟的觸感一如記憶中甜美,讓他懷念,難以自持。
聽到她同樣加快的心跳,久違的親昵和心動縈繞著他,仿佛這些年隔在他們之間的生離死別、遺忘傷害隻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她不是慕南枝,隻是他的枝枝,他的小姑娘。
“枝枝……”
唇齒間傳來的呢喃夾雜著深沉的思念和痛苦,南枝想要推開他的手一頓,暗暗抓緊了他的衣領。
舌尖多了鹹澀的味道,南枝半睜著眼,看到從男人眼角滑落的淚水,心中大震。
明明她也心動,明明親吻是有情人之間甜蜜的事,可她卻感到了這個男人深藏在心底的悲涼和難過。
她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這樣的他,她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
南枝伸手環住他,放軟了身體,也敞開了心門。
她抱著一腔孤勇,說服自己再相信他一次。
紀北寒,倘若你真有那麼愛我,倘若我與你真有至死不渝的曾經,我願閉上眼,遺忘你曾帶給我的傷痛,不去分辨是非對錯、不去辨你是人是鬼。
紀北寒放開她,看著靠在自己胸口,臉頰緋紅的女人,喉頭滾動。
“枝枝,我不會讓你失望。”
永遠不會。
“哇~”
旁邊傳來小孩的歡呼聲,兩人看過去,言言和諾諾不知什麼時候過來,滿臉興奮地看著他們。
南枝再看,餐廳裏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看著他們這,想到剛才的事,她臉頰蹭地一下就紅了,埋著頭不敢見人。
啊,真是太丟人了。
她一定是色迷心竅,才會心軟放棄抗拒接納紀北寒。
南枝悲歎:美色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