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上次是她好運,來日方長,我們總會有機會毀了她,可別氣壞了身子。”
王氏眼眶通紅,心裏仿佛有把鈍刀一點點割她的肉一般難受。
“即使顏氏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我也沒受過這種屈辱,自從香姨娘那個浪蕩貨進府,侯爺對我就不似從前,本想著你哥哥他爭點氣,將來繼承侯府,你再嫁個好人家,我這輩子也就無憾了,可你看看你哥,離開啟祥院就直接出府鬼混,說也不聽,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王氏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贏了顏蘊儀,帝師獨女如何?第一閨秀又如何?還不是不討夫君喜歡,成為她上位的踏腳石。
如今她的女兒長大了,這些年如透明人呆在後院,本以為是個無用的,沒想到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
“娘,您還有女兒呢,若是女兒能高嫁,蘇夢娢又算什麼東西,還不是任我們揉圓搓扁。”
王氏將蘇清月的手放在手裏,輕拍兩下。
“你說的對,娘在錦繡閣給你做了件衣裳,明日宮宴我女兒一定豔壓群芳,嫁個好人家。”
蘇清月聽到這話,抬高下巴,眼神倔傲。
“若是要嫁,女兒也一定要嫁最好的那個,非皇族貴胄怎麼配得上我!”
“哈哈,對,不愧是我王月娥的女兒,果然有誌氣,等嫁給了皇子,你就是皇妃,蘇夢娢那個小蹄子,還不是要跪在你腳下。”
母女倆在幽蘭院關起門來暢想未來,氣氛融洽,仿佛真的看見蘇夢娢卑賤的跪在她們腳下一樣。
夜深人靜,弦月掛空,屋簷下的燈籠在黑夜裏泛著幽光。
一隻遊隼飛出驛館,眨眼間消失在夜空中。
羽臻身著墨色勁裝,腰間別著把彎刀,站在回廊上,直到看不見遊隼,才轉身離開。
推開主屋的房門,雙臂交叉行了一禮。
“聖子,消息送出去了。”
床幔後斜倚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在燭光中影影綽綽。
清潤的聲音從簾後傳出。
“嗯,派人盯緊大祭司,一有異動,立刻來報。”
羽臻有些困惑:“荊州那晚的刺殺,聖子為何不懷疑商皇?”
“他大費周章的把我請來,可不是為了要我的命,我對他還有用,他可舍不得我死。”
羽臻撓撓頭:“嘿嘿,還是聖子聰明。”
景毓沒好氣的讓他退下。
想起明日的宮宴,不自覺的,腦中浮現那晚把他蒙在被子裏的少女。
薄唇牽起一抹微笑。
碎雲端著水盆進屋,看到坐在銅鏡前發呆的蘇夢娢,輕聲說道。
“小姐,該歇息了,奴婢服侍您就寢吧。”
碎雲的聲音,喚醒了蘇夢娢的思緒。
蘇夢娢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想到明晚的宴會,彎起嘴角,欣喜不已。
“碎雲,明早要早些叫我,我想去摘最新鮮的桃花。”
“小姐要桃花,奴婢去就好啦,早晨露氣重,著涼就不好了。”
蘇夢娢又些羞澀的垂下目光,臉頰緋紅,語氣軟糯:“不,要親自動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