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
蘇夢娢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拉過柳姨娘的手腕搭脈。
“餘毒已清，隻是身體虧損，要好生保養。”
看向蘇玉妍，輕聲囑咐。
“上次的藥方不適合姨娘喝了，我會開些溫補的藥，到時候讓碎雲送來。”
蘇夢娢見柳姨娘一直失神的看著她，眼神中仿佛透過她在看別人。
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點點頭，起身去寫方子。
隻是剛剛起身，蘇夢娢感覺到衣袖的阻力，順著力道看去，發現柳姨娘素白的手抓著她的衣袖，可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手指微微發抖。
蘇玉妍也不解的看向柳姨娘。
“娘，大姐姐要給您開方子去，您別拽著大姐姐了。”
柳姨娘沒聽她的話，隻是愣愣的注視著蘇夢娢。
“大小姐……很像……顏姐姐……”
蘇夢娢聽明白了柳姨娘的意思，彎了彎嘴角，笑眯眯的點頭。
她確實和母親有七分像，母親當年可是名滿京城的美人，能繼承母親的容貌她趕到慶幸，要是長得像蘇孝則，她可能就追不到景毓了。
母親還在的時候，很照顧柳姨娘。
當年柳姨娘可是被蘇孝則用了齷齪手段，先懷了孩子，才被迫入了府。
生下蘇玉妍後，柳姨娘一直鬱鬱寡歡，幾次尋死，最後是母親悉心照料，才好轉過來，直到母親病逝，柳姨娘身體也慢慢不好了。
如今柳姨娘看到她的模樣，能有這般神情，實屬正常。
柳姨娘慢慢鬆開了手，一直看著蘇夢娢寫完了藥方，遞給蘇玉妍。
“這個方子妹妹收好，等姨娘能下地走動，我再來複診。”
蘇玉妍感激的向蘇夢娢鞠躬。
“謝謝大姐姐，我無以為報……”
蘇夢娢趕忙扶起她，打斷蘇玉妍的話。
“妹妹快起，這是幹什麼，姨娘和我母親情同姐妹，這些是我應當做的。”
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柳姨娘，笑著說道。
“好了，天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留下來照顧姨娘吧，不用送了。”
蘇玉妍還堅持是把蘇夢娢一直送到院門外，才回來照顧柳姨娘。
柳姨娘靠在床頭，目光一直望著窗外，輕聲問道。
“大小姐……在府裏過得……怎麼樣？”
蘇玉妍在水盆裏絞了帕子，走過來坐在床邊，拿起柳姨娘的手，小心的擦拭。
聽到她的問話，眼中都是憧憬的說道。
“大姐姐可厲害了，府裏的人都不敢惹她，就連老夫人和侯爺都在大姐姐手裏吃癟呢……”
蘇玉妍和柳姨娘講起，這兩個月府裏發生的事，她說的忘我，沒發現，柳姨娘平靜的表麵下，那隱隱閃爍的眼神，和藏在被底緊握的手。
蘇玉妍幫柳姨娘清潔好身體，端著水盆離開時，還笑著說道。
“娘，女兒一定要成為大姐姐那樣厲害的人，這樣就有能力保護您了，香姨娘再敢來，女兒也打跑她。”
柳姨娘目光幽遠，不知是在回複蘇玉妍，還是再說其他人，隻是低低的喃喃道。
“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