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府一夜之間成了一座空宅,唯一和帝師府有關的幾個人,蘇夢娢和蘇辰安沒來過護國寺,許天一被囚在公主府,沒有一個是能供往生燈的人。
景毓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為帝師和顏蘊儀供往生燈的,而且這燈,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了塵讓小和尚找來記錄的冊子,看到點燈人的名字後,趕忙遞給景毓。
“阿毓,你看……”
景毓接過冊子,從前翻到後,手指點著那個人的名字,若有所思。
“還真是有趣,丞相府老夫人每年四月十七來護國寺,原來是這個原因。”
了塵聽的雲裏霧裏。
“四月十七……有什麼特殊的?”
景毓將冊子還給他。
“忘了給柳如煙測命的事了?而且四月十七這天,是顏帝師出殯那天,也是帝師府一夜無人那天。”
了塵驚愕:“你的意思是……這些都和柳丞相有關?”
景毓頷首。
事情雖然過去十年,但也不是無跡可尋,當年商皇就是做的太幹淨,反而有了破綻。
這可真是一葉障目,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商皇和聖旨上,反而忽略了扶持蕭翰上位,有個皇後女兒的柳丞相。
景毓拍了拍了塵的肩,一副“我很看好你的”神情。
“查查吧,了塵大師!”
了塵苦巴巴的回視景毓,他的任務已經很重了好嗎?許多人手都派出去保護大皇子了,忍心看他勞累?
了塵還想掙紮一下。
“貧僧……”
景毓挑眉,眼神示意了下他腰間掛著的替身蠱。
“嗯?”
咬牙應下,拿人手短啊。
“行……”
孫詩琪身著金絲祥雲大紅嫁衣,披散著長發坐在梳妝鏡前,拿著梳子正想自己梳頭。
蘇夢娢進門便看到這般場景,趕忙出聲阻止。
“孫姐姐,怎麼能自己梳妝呢。”
孫詩琪抿抿唇,大婚的日子,她不想不開心,這是自己求來的親事,即使沒有母親為她梳頭,她也會過得很好。
揚起明媚的笑。
“妹妹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蘇府幫忙呢。”
“哎呀~人家剛到蘇府,二哥就吹著我來孫姐姐這,連口水都不讓我喝。”蘇夢娢說起蘇辰安的區別待遇,玩笑的說自己失寵了,惹得孫詩琪羞紅了臉,眼中都是愛意。
“你別怪他,我這沒什麼事,妹妹去幫安大哥吧。”
蘇夢娢見他們感情好,跟著笑起來。
大喜的日子,就要喜氣洋洋的才行,作為婆家人,怎麼能委屈了新娘子呢。
蘇夢娢拍拍手,一群丫頭婆子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孫詩琪驚愣:“這是……”
“當然是為孫姐姐梳頭上妝啊,今日你可要做這京中最美的女人呢。”蘇夢娢調皮的衝她眨眨眼,惹得孫詩琪不好意思的垂下眼。
丫鬟們井然有序的為孫詩琪上妝,桃腮玉麵,黛眉紅唇。
一位打扮貴氣的婦人站在旁邊侯著,麵容慈善的走上前,接過孫詩琪手裏的梳子。
“民婦是蘇小姐,親自為新娘子找來的全福夫人,今日讓民婦也沾沾喜氣,為新娘子梳頭吧。”
孫詩琪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有些發抖,忍著眼中的熱意。
不能哭,要笑的幸福。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又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