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庭,“大哥,你……你瘋了嗎?”

張庭感受到懷裏輕飄飄的人,咬緊牙關,“我想知道蕭玥都對她做了什麼……”

“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三天!隻有三天,你這是在殺她!我絕不同意!”

相對於情緒激動的張昊,張庭反而看上去很平靜,若不是緊繃的下頜出賣了他,還真是讓人以為他是個冷血的人。

“昊弟,三天和三年又有什麼分別呢,與其讓小妹像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不如讓她開開心心的活三天。”

“我不想聽你這些歪理,我隻想讓她活著……”張昊眼眶通紅的撇開臉。

“昊弟,小妹從小性子直爽愛動,蕭玥讓她躺了三年,難道我們也要和蕭玥一樣讓她再躺三年嗎?”張庭垂著眸子,聲音低低沉沉的:“小妹若是有意識,也一定會同意我的決定。”

“……都是歪理。”用袖子狠狠擦去臉上的淚:“你是大哥,我說不過你,也管不了你。”

張庭望著張昊遠去的身影,默默地抱著張蕊回到一直為她準備的房間。

張庭坐在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瘦弱蒼白的麵頰。

無人在時,終於敢露出一點脆弱和悲痛。

“小妹,對不起,大哥放棄了你……等你醒了,幫我勸勸昊弟,不然我留不住他了……”

景毓跟著張庭來到臥房,並不意外他的決定。

在地牢時診脈,他便心中有數,還好用到的藥材不是太稀缺,以暗月樓的勢力很快就能找到。

寫了份藥方遞給他,“藥熬好後端來給我。”

等待總是煎熬,張庭坐立難安,起身來來回回的踱步,晃得景毓眼睛疼。

天光微亮時,費青匆匆端來熬好的解藥。

“主子,老大,解藥來了。”

“嗯,藥放下,你們出去候著。”

等人都走了,景毓用指尖的銀片劃開手腕,鮮血滴入褐色的藥中,浮出一抹深紅。

門外的張庭張望了兩眼,失落的問道:“昊弟呢?”

“唉……一直在房裏呆著,滴水未進,誰敲門都不開。”費青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勸,張蕊沒醒,沒人有資格論對錯。

“嘎吱——”

景毓打開房門,一夜未眠還要為張蕊施針祛毒,頭疼的厲害。

“一炷香之後她會醒。”

“主子,給您準備了房間,去歇息吧。”費青見景毓神色疲憊,趕忙提議。

“不用,我先回去了,等你有空了來驛館尋我。”景毓擺擺手,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張庭說的。

張庭知道得閑是什麼時候,恭敬的應下。

張庭一直等在床邊,突然聽到一道虛弱的撒嬌聲:“哥……我想吃紅燒大肘子。”

時隔三年,突然聽到妹妹的聲音,還愣了一瞬,回過神來趕忙俯身盯著張蕊的臉,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

“小妹,你醒了?你還想吃什麼,大哥給你做,好不好?”張庭聲音輕柔忍著微微的哽咽,生怕驚到了人。

張蕊閉著眼睛,微微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