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黑。
蕭哲宣看向德妃,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德妃站起身,沉聲道:“來人,還不把這瘋婦拖下去嚴加看管,事情未明之前,不得出營帳一步。”
蔣夫人發鬢淩亂,“妾身不服,蘇夢娢剛剛打了嫣兒,誰知道她又耍什麼花招?”矛頭指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逍遙侯府一群人,“逍遙侯,是不是你用你那不受寵的女兒陷害我將軍府?嫉妒我家老爺有權有勢?你這個窩囊廢,一定是你們設的局。”
蘇孝則麵皮發緊,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放屁,我女兒所有什麼三長兩短,本侯不會放過你,蔣文嫣必須償命。”
“呸!你也配?”
“你!”蘇孝則臉色漲紅的指著她。
一旁的李淑蓮拉住還要罵人的蘇孝則,起身向皇帝行禮。
“妾身相信,陛下定會為逍遙侯府做主,還郡主一個公道。”
皇帝按著額角,突突直崩的血管,讓他想砍了蔣夫人,可是他不能,蘇夢娢這步棋算是廢了,虎賁軍現在還不能換帥。
點點頭算是應了李淑蓮的請求,擺擺手沉聲道。
“來人,送蔣夫人回營帳,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不得離開半步。”
蔣夫人被侍衛左右抓住胳膊,掙紮的甩開,嫌惡的眼神就像碰了髒東西。
“別碰我,該死的奴才,放開你們的髒手。”
在場之人都被蔣夫人不要命的架勢震驚了,這是自己不想活了,還要拖著整個將軍府陪葬麼?
嘴裏都禿嚕些什麼話?沒看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臉色已經黑成鍋底了麼,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哢噠——”
很輕微的聲音,就好像響在了所有人心中,吵嚷聲一時也靜了下來。
蔣夫人愣愣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景毓放下手裏的酒杯,長睫留下一片陰影,感應到看過來的視線,緩緩抬起眼。
漂亮的眸子像是碎了冰,周身寒意如有實質般擴散。
與他對視的人一激靈,渾身的血液都變得遲緩。
景毓起身撣了下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沒施舍一個眼神,冷聲吩咐羽臻。
“去把蔣文嫣的手砍了送給將軍夫人。”
“是,主子。”
兩人運起輕功直接飛身離開,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殃及池魚。
隻有皇帝衣袖下的手微微顫抖,盯著景毓離開的身影炙熱又痛恨。
還不等眾人送口氣。
“哢嚓——轟——”
景毓剛剛用的桌子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酒杯已經化作齏粉散落在空中,明明是夏季的風,卻感覺到了冷。
一個蘋果正好滾在蔣夫人腳邊。嚇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貼身婢女撞著膽子跑過來攙扶起軟成麵團的蔣夫人。
發抖的身體完全靠在婢女身上,扶著婢女的手漸漸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快傳信給老爺,嫣兒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