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樓提到的監軍,此時正大搖大擺的坐在帥椅上。
羽臻不滿的瞪著他,那個帥椅可是主子的。
其實以景毓聖子的身份是不可能統領千軍的,就連大祭司手裏都沒有太多實權。
這事要說起來,還是在景毓十七歲那年,苗疆發生了大規模的天罰(一種瘟疫),大祭司開壇祈福絲毫不見起色。
當年景毓因為聖蠱的原因,身體病弱,瞞著所有人孤身進入受災最重的寨子,一連半個多月,拖著病體,終於研究出來治療的方子。
但其中有一味藥材隻有蛇穀才有,蛇穀可是苗疆禁地,裏麵毒蛇毒蟲毒草無數,既是蠱師的天堂,也是蠱師的地獄。
當時景毓臥床不起,他們隻能去找苗疆第一蠱師,可他直接拒絕了,實在不敢進。
有醫無藥,就在百姓絕望之際,景毓病殃殃的醒過來,一句話沒多說隻身闖進蛇穀。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景毓取回了藥,救了八個寨子的百姓,得到所有苗疆子民的敬重。
老麒麟王臨終前單獨見了景毓,把麒麟軍令交到他手上時直言道:“苗疆有你,本王可瞑目了。”
真要算起來,景毓手中的權力比苗王都要大。他要是個戀權的人,可能苗疆現在的主君就是他了。
言歸正傳。
史洪川抿了口茶,眉頭皺的能夾起蒼蠅,嫌棄的放到一邊。
“本官奉君令前來監察白家軍,這戰事都打了有些日子了,怎麼不見景毓?”
“放肆,誰準你直呼聖子名諱!?”羽臻實在忍不下去了,這個老匹夫蹬鼻子上臉的厲害。
“哼,兩國開戰都因他而起,身為苗疆子民,竟然還陷國家於危難,至百姓於不顧,他就是我苗疆罪人。”
“放屁,身為苗疆子民更不能在他國墮了臉麵,難道你要讓聖子大人在敵國忍氣吞聲,卑躬屈膝?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沒骨頭嗎?”羽臻胸膛劇烈起伏,這些不要臉的老東西,果然把罪責都怪到主子頭上,實在該死。
笛琨和白堯已經麵沉如水,隨時準備拔刀砍了史洪川的狗頭。
大戰在即,不一致對外,這些老東西還在內鬥,該死。
史洪川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害怕的在凳子上挪了挪,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們。
“大膽!你們想幹什麼?我是主君親封的監軍,你們敢動本官一根汗毛試試!”色厲內荏的吼了一嗓子,還不忘把主君的特賜令牌拿出來拍在桌子上。
“此令如主君親臨,你們敢對本官不敬,就是對主君大不敬,本官有權將你們就地正法!”
笛琨的棺材臉又敷了層薄冰,寒聲道:“殺了他!”
羽臻趕忙按住他拔刀的手,微微搖頭。
他們死活無所謂,可不能給主子添麻煩。
史洪川見幾個人都慫了,囂張氣焰盡顯。
抻了兩下衣襟,“既然主帥不在,本官身負君命,從今日起代管整個玉霧城軍營,把帥印交出來吧。”
除了史洪川的人,營帳中的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這不是明晃晃的要奪權嗎!
白堯鎖緊眉頭,他可以忍受軍營裏白養個酒囊飯袋,但忍受不了這個酒囊飯袋想指手畫腳騎他頭上。
“史大人,主君雖封你為監軍,你可別忘了,監軍隻有監督之權,沒有戰場指揮權和決定權。”
“再者,臨場換帥乃兵家大忌,即使你有主君令,恕白家軍不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