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沈清和與太子的大婚,然而李景燁卻以身體有恙沒有出席。

李景燁認為自己隻是一時輸給了李承澤,他不想被人當做了笑柄,幹脆不去。

全府的下人知道他今日心中不快,個個連走路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整個臨安王府如同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李景燁回到臥房躺了會兒,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用完了早膳,他漫無目的的府裏晃蕩了會兒,偌大的府邸平日裏三五步就能遇上一個下人,但是今日,他幾乎將整個院子都逛了一圈,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瞧見。

他知道這些人都在避著他,他們怕他,覺得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漫無目的的晃蕩了會兒,最後他又回到了書房。

暮雨正好給常遲送來飯食,李景燁剛邁進門檻,就見著她埋頭扒飯,一副像是餓了好幾天都沒吃上飯的樣子。

李景燁最厭惡手下的人陽奉陰違,不聽他指令。

當即冷聲道:“不是讓你以後每日都給她送飯的嗎?”

暮雨看著他麵色不對,而且也知道他今日心情十分不好,無論如何都不能惹他生氣了。

連忙就噗通跪了下來。

即使是在李景燁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暮雨也摸不清楚他的性情,但不管怎樣,先認錯服軟總是沒毛病的。

“屬下知錯。”

李景燁正準備開口,常遲就先他一步說話了。

“你凶他做什麼!他是按著你的指令辦事的,隻不過我這人吃飯就這樣。”

這倒成了他的不對了?

李景燁頓時覺得自己胸中這怒氣來的是莫名其妙。

他想轉身出去,但想到偌大的府邸,他其實也無處可去,府外他更是不想出去,就又幹脆在窗邊的桌案前坐了下來。

這邊常遲很快也吃完了飯,暮雨連忙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屋內頓時就又安靜了下來,

李景燁也沒有關上暗室的門,兩個人一個坐在窗邊發呆,一個人靠在牆邊看窗外陽光。

有鳥鳴啾啾,鼻端似乎還能聞到花香,外麵的花一定開了。

常遲看了會兒,不知怎麼地,視線就放在了李景燁的身上。

他坐在窗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罩下來一層薄薄的光圈,使得他整個人聖潔而又出塵。

這樣看他的眉宇倒有些溫和。

瘋子不發瘋的時候好像也挺好看的。

隻是這樣的李景燁看著十分的孤單,他獨自在那兒坐了許久,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進來,甚至都沒有下人敢進來給他送上一杯茶水。

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厲害。

“外麵的花開了吧?”

常遲不知怎麼的心裏忽然就不那麼怕他了。

李景燁忽然聽到安靜的屋內傳來聲音,楞了楞,像是沒聽清一般,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迷茫。

“你說什麼?”

常遲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外麵的花開了吧?”

李景燁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想看?”

常遲頓時一喜,她本是隨口一問的,卻沒想到他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