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遲一夜未睡,第二日沈清和來看她,可剛要進門卻發現門已經被從裏麵鎖上了,她進不去。

沈清和擔心的在門口喚她,“阿遲,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常遲沒有出聲,沈清和在外麵連著喚了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有些怕她做傻事。

連忙讓宮人將門撞開後,卻發現常遲躺在被窩裏,一動不動,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眼神空洞而又呆滯,還泛著紅。

沈清和幾乎快要控製不住的流淚。

“阿遲,你不要這樣,你振作一點,莫非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宇文軒而不要我們了。”

常遲的眼睛動了動,沈清和一喜。

然而卻發現,她的眼角慢慢滑下淚來,而她這才驚覺,她的枕頭上早已濕了。

“阿遲。”沈清和顫抖著手,想要伸出去摸一摸她。

卻被常遲給避開了。

她說:“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

沈清和忙道:“好,那我先出去,門口留著兩個宮人,若你有任何吩咐,喚他們進來即可。”

常遲沒有說話,沈清和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常遲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直到到了傍晚,她這才像是靈魂附體了一般,叫了門外守著的宮女幫她端來一些吃食。

宮女乍然觸及到了她的目光,被嚇了一跳,剛剛那眼神十分的駭人,裏麵像是藏著刀刃利劍一般。

宮女連忙放下東西就出了門。

常遲一點一點的將那些東西都吃完,心裏的那個想法也越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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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落下之時,逸舟終於趕了回來。

福寶一見他回來,激動的都快要跳起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急死人了。”

他這些時日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反倒是宇文軒卻十分的淡然。

“讓你辦的事情可辦妥了?”

逸舟點了點頭。

宇文軒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道:“坐下說。”

到了此刻,逸舟也顧不得主仆之禮,在他邊上坐下,一口將茶水喝盡。

“屬下不眠不休,趕到了邱九的老家,他的家人果真全都被滅口了。”

宇文軒的眸光暗沉下來,半晌,他唇邊露出了抹冷笑,握住茶杯的手指尖都在泛白。

“他的手段果真厲害。”

“主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宇文軒唇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既然他想要如此,那我便按著他的意思來。”

福寶和逸舟在那一瞬間都沒敢再開口,宇文軒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派人去給李景燁傳個口信,就說我已經想通了。”

李景燁的人就在驛館外麵,過不了多時,他人就出現在了宇文軒的麵前。

兩人接下來商議的將會是十分重大的機密,逸舟和福寶已經自覺去了門口守著。

李景燁在宇文軒的對麵坐下,一臉的笑意盈盈。

“殿下想通了?可讓我好等啊。”

宇文軒一張臉沉的厲害,“左右你要的是結果,時間早晚並不重要。”

李景燁滿意的附和,“殿下說的十分在理。”

他甚至還十分好心的,伸手給兩人各自倒了杯茶水。

也不著急催促,就那麼等著宇文軒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