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微笑看她一眼,這才繼續道:“今日一早都察院門外的登聞鼓被人敲響了。”
常遲大概了解一些登聞鼓的作用,好像是有重大冤情或者是急案者才能敲響,且一旦敲響,便要立即受理或者上報,而且一般人沒事是不敢去敲的,若是亂敲,一經發現,是會受到嚴重懲處的。
沈清和現在提起這個,常遲隱約有些猜到,事情的轉機可能與這有關,也沒打岔,便繼續的聽著她往下說。
“來敲登聞鼓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身上各處都受了嚴重的傷,卻仍舊撐著一口氣,敲響了鼓。”
“都察院的人立刻接見了他,等到問清楚來人之後,都大驚失色。”
“因為此人正是那日在殿前刺殺陛下,被亂刀砍死的刺客邱九的父親。這位邱老先生這才親自向眾人揭開整件事情的真相。”
常遲靜靜聽著。
“原來,那邱九受到的是乾國的指使,邱九的家人被乾國派去的人擄走,用來威脅他,邱九為了家人這才不得已聽從他們的指令。”
說到這裏,沈清和憤恨不已,“這個乾國真是可惡,心思惡毒,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破壞大夏和西陵兩國之間的關係。”
乾國是毗鄰西陵的另外一國,狼子野心由來已久,早就惦記這西陵的礦場,甚至想要將西陵吞並,然後徹底擴大版圖。
“我猜測,他們正是想用這種法子來使得西陵與大夏不睦,然後在這個時候等著漁翁得利。”
常遲卻心裏清楚,這個幕後黑手哪裏就是什麼乾國了,而是李景燁。
這個時候將髒水潑到乾國,也是因為乾國雖然狼子野心,可比起大夏卻還差的遠,隻能偶爾欺負欺負一下他周邊的小國。
乾國的狼子野心是眾所周知的,但懼怕大夏也是真的,所以他這才將這髒水潑到他們的身上,料定的就是乾國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又或許,李景燁在暗地裏其實也已經與乾國勾結在了一起,讓他們暫時幫著吃下這個啞巴虧?不過這都是她的揣測了,具體事情是怎麼樣的,她就不是很清楚了,李景燁肯定也不會讓她知道。
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宇文軒身上的罪名是真的消除了,他沒事了。
想到這裏,常遲會心一笑,這樣一來,那壓在她心口沉重的負罪感也減輕了。
耳邊沈清和還在說,“不過這位老人家也是真的令人欽佩,據說乾國的人在邱九死後,就想來個殺人滅口,將邱九的家人都殺了,但這位老先生,卻硬是吊著一口氣,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東躲西藏,撐著一口氣,到了這裏。”
“他自知自己的兒子犯下大錯,會使得西陵陷入戰亂,便將事情的全部經過都交代完了,這才昏了過去。”
常遲聽到這裏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不是還有那個宮女親口指認嗎?”
沈清和有些詫異的看她一眼,明明之前她怎麼都不相信宇文軒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但現在宇文軒的罪名洗清了,她反而問出這樣的問題,實在奇怪。
但也沒多想,“邱老先生的證詞一出來,三法司那邊又重新審問了那位宮女,在一通嚴格審問之下,這宮女才肯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