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燁冷冷看著麵前的這些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決定我的生死!”

那些人全都笑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小王爺?醒醒吧,你現在就是個逃犯,身上是謀反的罪名,現在你連我們這些人都不如。”

李景燁勾唇慢慢笑了起來。

邊上的人忍不住低聲問領頭的,“老大,他這莫不是瘋了吧。”

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要死了,竟然還笑的出來的。

山風輕拂過臉頰,在那一刻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當初常遲站在這裏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了。

是解脫。

他的命即便是死也隻能由他自己掌握,斷不能任由他人指手畫腳。

如今他站在這裏,懷著如同她當時一樣的心情。

那一刻他的心情,竟然無比的輕鬆。

李景燁再也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身後的人被驚呆了,楞在原地。

李景燁不住的往下墜,他想,這樣也算是恕罪了吧,希望她不要在怪他了。

隻是就這樣死了,有點對不起暮雨了,說好了要去柳州彙合的,如今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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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一場叛亂來的快去的也快。

京中許多百姓再一提起來,一個個還都有些心有餘悸。

“真的是要嚇死了呢,聽說那夜臨安王趁夜帶兵攻打,好在咱們陛下英明神武,臨安王這才失敗,在宮門前自殺。”

“可我聽說,好像是太子有先見之明,早就知道了臨安王父子有狼子野心,一早聯合了西陵的三皇子,這才使得臨安王父子奸計敗露。”

百姓們對於那晚的事情津津樂道,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一個個嘴裏的話,說的好像就像是親眼看見的一般。

外頭眾說紛紜,但在皇宮裏的皇帝卻自那夜之後就病了,尤其是一場秋雨過後他的病好像更加的嚴重了。

太子李承澤憂心皇帝的病情,所以一再的叮囑身邊的宮人不可在陛下麵前再提起臨安王父子,恐引起皇帝的傷心,使得病情更加嚴重了。

宮人們有了太子的命令一個個守口如瓶,自然不敢亂說話。

轉眼,距離那夜已經過去了三天,那夜宮城邊早已收拾幹淨,就連地板上的血都被衝洗的一絲痕跡也無。

宇文軒在宮裏呆了三天,終於前來向太子李承澤辭行。

皇帝尚在病中,他不好貿然求見,隻能跟太子辭行。

太子為表禮節親送他至宮門口,隨行的還有太子妃和沈雲宴。

沈清和的臉色一直都不好看,自從秋狩匆忙結束後,她整個人時常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又發生了這樣大的事,讓她整個人更加顯得憔悴不堪。

不過她到底還是一國太子妃,在宇文軒的麵前還是強行打起了精神。

等到看著宇文軒坐在馬上,即將要走的時候,沈清和沒忍住將人給叫住了。

“三殿下,等等。”

宇文軒轉頭看她,沈清和上前幾步,因為她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