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訓斥,這人再不敢廢話,老實交代道:“倒也沒什麼奇怪之處,就是在最後一日攻打乾國的時候,那人好像是一夜沒睡,我倆瞪著眼睛看了一夜,那窗戶的燈就沒滅過。”

劉原正深深看了眼暗夜,也是,在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還怎麼可能會睡的著。

劉原正正想讓人下去,邊上一人比這人還膽小,看出了他是生氣了,還以為李景燁是有什麼問題,連忙將從李景燁屋裏順來的有幾樣東西都拿了出來。

“小的就是一時財迷心竅,所以才動了這歪心思,大人恕罪啊。”

劉原正看著他從懷裏拿出來的東西,一柄束發的玉冠,一把匕首,再就剩下一方素白的帕子。

曾經不可一世的小王爺,身上竟就隻有這麼點值錢的東西。

最後他的目光看向那方帕子上,那一看就是女子所用的。

劉原正想起了離京時,太子李承澤說過的話。

他說:“若到了那邊李景燁有任何的異動,或者想要逃,就提一個名字即可。”

當時劉原正無比詫異,“這樣就能成嗎?”

畢竟李景燁曾經在京中的名頭,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什麼人能牽製住一個煞神。

他當時隻記得李承澤的麵上掛著笑,他說:“別的人不行,卻唯獨這個人可以,她是李景燁命門。”

那個名字叫常遲。

當時劉原正不敢多問,他不知道這個叫常遲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能有如此大的作用。

現在覺得,恐怕這人是個女子吧。

原來,像李景燁這樣的人,也會被情愛所負累?

許是他盯著那帕子看的有些久,那個小兵也有點害怕了。

“大人,屬下真的錯了,這帕子是屬下在他懷裏發現的,他好像寶貝的很,小的時常見他在一個人的時候拿出來看,所以一時好奇……”

劉原正懶得聽他狡辯,隻丟下一句。

“私拿他人財物,自己去領罰吧。”

那小兵‘哎吆’一聲。

劉原正瞪他,“知錯不改,罪加一等,刑罰加倍。”

兩人再也不敢說什麼,連忙出去領罰了。

他們總覺得今日大人變得極為的苛刻了,以往這樣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兩個人剛出門,迎麵就撞見了一人。

宇文軒正邁著步子進門,兩人急忙行了個禮,就急匆匆走了。

宇文軒也沒多說什麼,戰事既了,今晚過後,大夏的兵士與西陵的兵士就要分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國家去了。

所以今晚他是特地來給劉原正說一聲的。

李景燁死後,他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大軍的一切,其實這批隊伍表麵是由李景燁帶著的,但實際上卻都是聽憑劉原正的調遣,如今不過是過到了明麵上罷了。

他腳步很快,進屋時,劉原正隻來得及將李承澤給的密信收起來,而桌上的東西卻沒來的及動。

宇文軒進門先打了個招呼。

“劉將軍。”

劉原正一邊客氣回禮,一邊將桌案上的東西往抽屜裏掃。

宇文軒起初並沒有注意,但當眼前掠過一閃而過的素白時,他動作比腦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