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裴厭的唇邊輕輕的翹了起來。
那樣明媚如小公主般的絮絮,怎麼可能會是爛在灣柳街,那樣抬頭不見天光的地方。
以後她有了愛護她的家人,以後餘生一定會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少年十八歲許下的生日願望終於是成真了!
醫生看著沉浸在喜悅狀態下的少年。
跟那時渾身是血,宛若地獄惡鬼的人全然不同,他是在為那個女孩開心吧:“溫小姐說,你醒來的話,讓我告訴她一聲”
裴厭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你告訴她,我裴厭不認識她,但也會感謝她救了我,這恩情我記下了”
說完這句話裴厭就走了。
醫生杵在原地,不認識?
那小姑娘可是拚命救他。
這少年一身痞氣和戾氣,在念著那小姑娘名字時滿是溫柔。
兩個人估計都很愛對方吧!
等裴厭回到灣流街那個破破敗敗的小平房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了,燈還亮著。
裴厭用手指碾滅了煙,蹙了蹙眉。
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工人,需要起早貪黑裴父的早餐店更是要在三點起來準備。
平日八點多都是要睡了,想到這裏裴厭推開了房門,看到的就是臉上有些青腫的裴父在桌子前發呆。
裴呈看到裴厭回來了也沒有什麼反應。
反倒是裴厭死死的盯著裴父臉上的青腫咬著後槽牙:“是裴家幹的對嗎?”
裴呈這下抬起有些灰敗的眸子聲音嘶啞的說:“兒子,爸是個窩囊廢連你都護不住,沒想到咱們都已經爛在這了,裴家還不放過咱們。”
裴厭不語,隻是垂下的眸子帶著森然的戾氣
裴呈見裴厭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銀行卡遞給裴厭說:“我被人綁去了倉庫說是要我消失,但我被人救了,還給了我一百萬”
被人救了?
裴厭下意識的想是不是溫絮?
裴呈見他沒有任何動作就將卡塞在他手裏歎了口氣說:“你拿著這錢出國吧,好好的生活,隻要我死了裴子恒那父子便不能做什麼了”
裴厭聽到這話眸子刹那間變得猩紅,拎著裴呈的衣領:“裴呈我媽死了,在你麵前被人推下了樓。”
“而你呢,卻站在原地發瘋,現在還想窩囊的一死百了。”
“我告訴你,隻有等他們死了你才能下去給我媽陪葬!”
少年歇斯底裏後卻是出奇的平靜:“裴呈,我裴厭就算死也會拉著那些人陪葬!”
“若我不死,我也會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媽!”
陰森恐怖的亂葬崗,時不時還有風掠過樹葉的沙沙聲。
陳最叼著根煙,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被兩個人蒙上眼睛,壓在地上宛若死狗般的裴子恒。
他吐了口唾沫縮了縮脖子:“媽的,穿個短袖出來,大半夜凍死小爺我了!”
裴子恒此時已經被嚇的屁滾尿流的。
能從裴家老宅將自己截出來,這實力也不是自己招惹的起的。
他下意識的想定是哪方勢力。
他咬牙問道:“你們想做什麼?裴家哪裏得罪你們了?”
陳最嗤笑:“你傻嗶吧,綁你來還能幹啥,這他媽是亂葬崗,小爺我抽風大半夜帶你來亂葬崗一遊?”
“智障”
裴子恒差點一口氣背不過來,但一想到殺人滅口他就害怕了。
他很怕死,所以語氣滿是討好:“你想要什麼,我裴家都可以給你,隻要別殺我。”
陳最看著他那鳥樣,也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了。
死冷的。
於是抄起墳包旁的木棍子,比劃比劃稱不稱手。
陳最動作迅速的砸斷了他一條腿。
裴子恒痛的喊出殺豬般的嚎叫。
陳最皺眉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又是一棍子,這下裴子恒痛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陳最吐了個煙圈蹲下身子將沒有滅的煙頭,按在他的臉上。
滿意的看著燙出來的煙疤,打了個噴嚏罵罵咧咧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