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靠在桃花樹上,額上的發絲順著垂下來,眸子蓄著水霧,下巴被渾身滿是鮮血的男人給捏住。
男人的動作,像是要親他的小姑娘。
薑南看著裴厭暴起的青筋,整個人都是在快要爆發的邊緣,他很怕厭哥會發病,這樣對他的病來說會更加的難治。
以後會有很多不清醒的時間。
薑南饒是在擔心裴厭,可在看清眼前的一幕時,他也是被氣的渾身顫抖:“草你大爺,你他媽這條瘋狗,快放了我嫂子。”
“早知道有你這麼大的瘋狗,爺爺我就應該帶個打狗棍來了。”
丁時也停下動作,沒有把薑南當回事,而是側過頭望向暴怒的裴厭,挑了挑眉:“別動,動了的話,我可就保不準會做出什麼呢!”
裴厭倒吸了一口氣,手肘因為胸腔內翻滾的湧流而控製不住地顫動,裴厭心裏的恐懼感愈發的擴大,一股暴戾喧囂在腦中嗡嗡作響,他緊緊盯著丁時也,聲音是無法形容的陰戾駭人,一字一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溫絮的心顫了顫,她看著少年通紅的眼睛,知道他的病發作了。
饒是叱吒十九州的暗夜帝王也被裴厭憎惡血紅的視線給震懾住了,他抿著唇瓣,繼而緩緩的輕笑了一聲:“我可舍不得傷了我的小鳶兒,隻是用了些迷藥而已,不過.....你要是來的再晚一點的話,可能..........”
丁時也挑釁的視線落在了溫絮的身上,在裴厭的眼裏看來異常的露骨和刺眼,他覺得自己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他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腦中眼中隻充斥著一個想法,就是讓這個傷害了他家小姑娘的瘋子,永遠的消失。
讓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可以覬覦溫絮的一切,再沒有力氣碰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分毫。
丁時也皺著眉毛挑釁的道:“我都說了別過來,怎麼就不聽話呢。”
“既然說我是瘋狗,那要是在過來的話,我這個瘋子還不一定能做出什麼事呢?”
丁時也不怕裴厭,一個高中生而已,能拿自己怎麼樣,對他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自信的,隻是看著那少年快要瘋了一樣的表情,他就覺得很興奮而已。
丁時也微微的湊了過去,像是要親女孩的唇瓣.......
裴厭剛要衝上去,就被薑南拉住了:“厭哥,別....別這個瘋子不一定做出什麼事。”
陳最就算知道丁時也不會傷害絮姐的,可十九州無人不知丁時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麼事都幹的出來,他不敢賭。
溫絮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下手腕,在丁時也閉眼緩緩要親向自己的時候,溫絮對上了那個猩紅刺痛的眸子,她對裴厭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
裴厭捏了捏拳頭,緊緊的抿著唇瓣。
溫絮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小半,雖然這一小半對付丁時也是不夠的,可這個瘋子是不知道自己對藥是有抗性的,所以他此時定是會疏忽的。
就在男人的唇瓣快要貼近自己的時候,溫絮抬起手抓住男人的肩膀,動作利落的將男人淩空拽起,然後狠狠的砸向地麵。
光是這個動作......就用了溫絮全部的力氣,以至於她的身子忍不住的搖晃了起來。
裴厭的呼吸一緊,衝上前去,把小姑娘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溫絮在聞到獨屬於裴厭身上的好聞味道時,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
溫絮甚至能感受到抱著自己的裴厭整個身子都在顫,尤其是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更是顫的不成樣子。
溫絮的心擰著一般的開始疼了起來,嗓音幹澀的道:“阿厭,你來的很及時,我沒有事的。”
或許是這句話,讓裴厭的神智稍微的恢複了些。
但高大挺拔的少年還是如被拋棄的大狗狗一樣,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孩,少年眼眶猩紅,漆黑的眸子劃過一層很不明顯的水霧。
裴厭此時怕極了,怕極了小姑娘會出事,那可是他的命啊!
薑南在看到丁時也站了起來後,腮幫子氣的鼓鼓的,以最快的速度從旁邊的桃樹折了個最粗壯的樹枝。
“這個就先當是打狗棍吧。”
薑南直接拿著棍子就抽向丁時也,可丁時也的反應速度卻不是薑南能比的,一個照麵就被他輕鬆的給躲開了。